向风瑶瑟缩了下,小声辩解:“我又没有打他,没对他如何……若要小儿安,三分饥与寒,这可是太医说过的话啊,我第一次照顾孩子,自然按照太医说的办……”
“还敢狡辩!”向云疏举起匕首朝她冲过去。
向风瑶吓得慌忙躲到谢渊身后:“皇上,这亲娘养育孩子,难道就没有惩罚孩子的时候吗?您看钰儿被教养的那么懂事乖巧,这里面难道就没妾身的一点功劳?”
“闭嘴!”向云疏怒道,“继续说,说你是怎么绑架钰儿的!”
“这个……”向风瑶心虚地朝谢渊看去。
谢渊正盯着她:“这件事,朕知道是你做的。”
向风瑶啊了声:“陛下怎么会……”
“朕知道,为什么还封你为妃?”谢渊面沉似水,“这个妃位是给荣昌伯府的,不是给你的。哪怕你是你们向家养的一条狗,这个妃位也是你的。”
向风瑶呆住。
谢渊又道:“朕才登基,朝野不稳,这个举动只是暂时安抚和麻痹一些老牌世家贵族,免得他们以为朕登基后,就是要抢走他们手里的权利和利益。虽然朕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还不能这么快就让他们知道。”
向风瑶喃喃自语:“难怪昭郡王府出事……”
向云疏看了眼谢渊。
谢渊道:“二先生和小先生做事果然靠谱,为朝廷找回来几十万两银子。”
“呵呵。”
向云疏瞬间明白过来,关于昭郡王这件事,又是谢渊在算计。
朝廷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了昭郡王府以及他们名下的所有生意。
“下一个,该轮到你们荣昌伯府了。”谢渊笑得意味不明,“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朕还想着以什么罪名收拾荣昌伯府,你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向风瑶脸色大变:“陛下要对荣昌伯府怎么样?”
“荣昌伯府养了你这个好女儿,不得为此付出代价吗?”
“不!陛下,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求您别用我的错去惩罚他们!”向风瑶哭着说,“我已经得到了教训,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向云疏蹲到她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头:“我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
“在你和荣昌伯府之间选一个。”
“选什么?”
“我可以让你恢复如初,不过,你要乖乖等着,不许打扰朝廷收拾荣昌伯府。要么,放过荣昌伯府,你的脸保持这个模样不变。”
她伸手勾起向风瑶的脸,仔细端详着:“在你的容貌和荣昌伯府里面选一个。”
“不,不要,我不选……”
“向风瑶,你知道吗,即便我这样厉害的大夫,也不一定能够让陈年旧伤恢复如初。”
“什么意思?”
“你脸上的伤是耽误不得的。时间久了,一定会留疤。”
“不,我不要留疤……”向风瑶大哭,“向云疏,你快给我医治啊!”
“好。”
向云疏答应的很爽快。
她立即取出银针,给向风瑶治疗。
真气所到之处,快速而仔细地修复着身体所有受损的部分。
向风瑶脸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在消失。
这还是她第一次把珍贵的真气用在治疗外伤上。
治疗结束后,除了一丝疲惫,她没有其他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她终于达成了师父期盼的进阶版完美银针术。
这让向云疏心里有些喜悦。
但喜悦很快就被大师兄和二师兄所带来的阴霾所笼罩。
她默默收回针。
向风瑶冲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光滑如初的脸颊,激动到发抖。
她不停抚摸自己的脸:“天呐,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啊。这也太好了,太厉害了!感觉皮肤都比之前更娇嫩了。”
“也不知你得意什么。”向云疏收好医药箱,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珠,“你在自己的容貌和荣昌伯府所有人之间,选择了你自己。”
向风瑶怔住。
向云疏又道:“以后可别说自己孝顺了,起码我就做不出坑自己亲娘的这种事。”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这张脸怎么办?”向风瑶说完,忽然一阵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陈福进来把她扶着出去。
“为什么不降罪于她?”向云疏问。
“时候未到。”谢渊说道,”不过,她得去冷宫住着了。“
虐待欺辱太子殿下,本已罪无可恕,自编自演绑架太子邀功,更是罪大恶极。
这两条罪名加起来,足够让向风瑶被扔到冷宫里自生自灭。
于是,向风瑶就搬到了冷宫里。
谢渊开始着手收网,准备连根拔除荣昌伯府这颗碍事的棋子。
至于向云疏,她想方设法联系二师兄,想跟他见一面。
然而顾执安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找不到他的影子。
茶茶去琉璃厂两趟,都扑了个空。
向云疏知道,二师兄这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难道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一些事?
“我要出宫。”她找到谢渊说,“只有我亲自过去,才能找到他。”
“朕知道你要去问清楚,不过,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谢渊低头写字,“另外,朕说过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不过如果你出去了就不回来了,那可不太好。”
这样的威胁,让向云疏冷笑了声。
她带着萱儿出了宫。
萱儿许久没出去撒欢,兴奋地骑着小黑马,扭来扭去的,小手里举着两串糖葫芦,说要给二师伯也吃一串。
第一趟,她们扑了个空,无功而返。
正当向云疏计划着再次出宫的时候,冷宫却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被打入冷宫的瑶妃娘娘,被诊出了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