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原本是来和皇帝商量,把向风瑶挪出冷宫之事,听了向云疏的话,她看了眼承乾殿,果断转身离开。
“娘娘,咱不见陛下了吗?”
“你让人出去找本宫哥哥,让他查查这件事。”
“瑶妃娘娘不至于有这么大胆子吧?”宫婢轻声说,“依奴婢看,十有八九是云妃嫉妒,故意造谣生事。”
朱敏从鼻子里低哼了声:“向家这姐妹俩一向不对付,云妃想借刀杀人,也要掂量掂量,这把刀会不会过于锋利,也砍了她自己!”
谢渊站在屋里,看着向云疏和朱敏交头接耳,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福站在他身后,轻声说:“看样子,云妃娘娘把那件事告诉皇后娘娘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谢渊淡淡的说。
他知道向云疏对他做的许多事不满,因此处处与他作对。
他想暂时隐瞒向风瑶的事情,她转头就告诉了皇后。
陈福说:“皇后娘娘一旦知道,太皇太后那边也就瞒不住了。老人家空欢喜一场,唉。”
谢渊淡道:“太皇太后不会不高兴的。”
陈福有些惊讶。
孙家。
自从瑶妃有孕的消息传出来,他就终日惴惴不安,吃不下,睡不着。
按照日期来算,那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
别的事情能瞒着,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怎么瞒得住?
这要是让皇室知道,他吃不了兜着走。
妈的!
那天真不该一时冲动,没管住自己!
孙洛十分后悔,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这个时候才打自己,是不是晚了点?”朱彧推门走进来,似笑非笑看着他。
正常来说,孙家和朱成王府这种顶级豪门是攀不上关系的。
但孙洛是常年在外混的,虽攀不上,倒也都混了个脸熟。
他一眼认出对方身份,当下有点懵,猛地站起身:“你,朱大将军?你,不是,您来此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就是想确认一件事。”
“何事?”
“胆大包天和瑶妃娘娘苟且的人,是你吧?”
“……”孙洛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他强撑着镇定下来,笑道,“朱大将军这话从何说起?瑶妃娘娘娘娘千金之躯,冰清玉洁,小的怎么敢妄想?”
“那天瑶妃在你们这里吃过饭,喝了酒,看了戏,还睡了一觉。这个时间,可足够做许多事情了。”朱彧不紧不慢的说,“本将军很忙,没时间与你慢慢掰扯这些破事,趁早承认,免得吃苦头。”
“朱大将军,小人真的冤枉啊!小人纵然有天大胆子,也不敢……”
砰!
朱彧抬起皮靴,一脚踢到孙洛脸上。
孙洛整个人仰面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朱彧冷冷说:“我是不是说过,没时间跟你废话?”
说罢,他上去又是一脚。
孙洛平日里细皮嫩肉的养着,哪里能受得了这个,疼得哭着求饶:“大将军饶命,别打了,小的承认,承认了!”
“有胆子做那种事,却又吓成这样。”朱彧讥笑,“没出息的窝囊废。不过,你承认了就行。”
说完他就走了。
孙洛愣了会,跟出去,小心翼翼问:“朱大将军,您就这么走了?不是皇上让您来抓我的吗?”
“我有说过是皇上让我来的吗?”
“……”孙洛差点悔断肠子。
朱彧离开后,他果断转身回屋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不跑是不行了。
东窗事发,给天子戴了绿帽子,他最好的归宿,就是留个全尸。
他还年轻,还有那么多美人美食没有享受。
尤其是滂沱山的三先生……
自从那日的惊鸿一瞥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
孙洛迅速打包了一些金银细软,准备去滂沱山!
哪知一出门就撞上了人。
包袱掉到地上,里面的细软撒了一地。
孙氏扶着丫鬟,踉跄着后退几步,诧异说:“洛儿,你这是做什么,慌里慌张的?”
“没什么事!”
孙洛手忙脚乱把东西塞进包袱里,拔腿就走。
“洛儿,你先别急!”孙氏连忙拉住他,“我听说瑶儿有喜了,这是真的假的?”
这话正戳中孙洛痛脚,他一把甩开孙氏的手,吼道:“她怀不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你们都来找我干嘛?”
孙氏愣住:“洛儿,你说什么呢?”
孙洛自知失言,连忙笑道:“我是说,表妹怀孕是大喜事,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些急事要办,就先走了。”
“妃嫔有喜,宫里会特旨命父母进宫看望的,怎么没人来接我呢?”孙氏又问。
孙洛撇嘴:“您是不是记性不好,忘了自己已经不是荣昌伯府夫人了?好了好了,我还有事,您自己慢慢琢磨!”
他抱着包袱急匆匆跑走。
孙氏哼了声:“我要回伯府!”
“夫人您该回去,毕竟大小姐已经怀了龙嗣,这母凭子贵,往后您的好日子就来了。”
孙氏听得心花怒放,当即就回去更衣梳洗,花钱雇了顶轿子,去了荣昌伯府。
荣昌伯府好生热闹。
一群奴仆围着一辆马车,马车里走下来一个身穿宝石蓝色长裙的妇人,容貌娇美,我见犹怜。
正是柳蔷。
孙氏变了脸色:“怎么,她跟着伯爷进宫了?”
“看样子,是的呢。”身边嬷嬷扶着她,低声说,“看样子,伯爷是要把她扶正了的。”
“她休想!”
孙氏气得脸色发青,“一个妓子出身的贱货,也妄想做伯府正室?老爷也真是疯了!他就不怕整个京都人都笑话伯府!何况,她现在还没有扶正,老爷就带她进宫,太过分了!”
她忍耐不住,疾步上前,推开几个奴仆,一把揪住柳蔷胳膊,怒道:“我问你!我的女儿有喜,你一个妾室凭什么进宫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