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的脸上,透出决绝。
萧玉祁知道。
他与皇叔从此,势同水火。
朝堂政变,即日起,才算是正式拉开帷幕。
“寡人还以为皇叔有多么看重鹿角巷的那一位,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只是,你为了陈年旧事,放弃保全鹿角巷那人,太后若是知晓,不知作何感想?”
这世间,没有坚不可摧的同盟,人心易变,事在人为。
萧玉祁终究没有将准备好的解药拿出来。
离开摄政王府。
萧玉祁去了一处极为普通的院落。
那是一处平民百姓家的宅院,屋内修着密道,连通着真正的天机楼。
鲛油灯照亮了密道。
天枢第一时间迎上,紧随其后。
“方才寡人进入摄政王府,你们可有查探清楚,摄政王府,藏有多少兵力?”
萧玉祁今夜去萧临深那里,就是为了试探出萧临深的底细。
萧临深的手底下,有一队亲卫。
若非中箭那次,实在打得萧临深一阵措手不及。
让他无意间中招。
一般情况下,早在萧玉祁还未动手之前,那对亲卫便能防备,萧玉祁想要伤他,根本不可能。
天枢道:“查清楚了,摄政王府之中,所有的丫鬟仆役均武功高强,细细算来,明里暗里,所有兵力加起来,当有千数。”
出了那串骇人数字。
“陛下一出皇宫,便被摄政王的眼线盯上,陛下,您此举,过于贸然,若是王爷对您动了杀心,您此时危矣。”
“解药还捏在寡人手里,他不敢动手。”
“陛下还是小心些好。”
天机楼密室,萧玉祁率先拿出了江南今年旱情的实际情报。
朝臣上奏,大多数隐瞒实情,虚不报实。
有了北境的前车之鉴,萧玉祁对待这样的事情,格外谨慎。
果然。
朝廷拨下去的修建堤坝的银钱,层层贪墨,最终,挑土筑堤的百姓成了免费的苦力。
该包的饭食一餐没有。
该得的银钱,一文钱都没落到百姓们的口袋。
若是修建运河……
“你将朝中可用之人的名单,尽快整理好,送去皇宫,北境那边仍需密切关注,明日,寡人会推行新政,届时,百官监察,你需多费些心。”
“是,这些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萧玉祁仍旧在看密件。
那些世家,素来擅长抱团。
想要逐一击破,并非易事。
萧玉祁忽然问道:“赌坊那边,可有成效?”
天枢拿出一卷竹简。
“这上面,是入网之人,陛下过目。”
竹简被轻置于萧玉祁面前。
天枢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忍住。
噗通一声,跪在了萧玉祁的面前。
萧玉祁正在看简牍。
听到声响,他略微皱眉,抬头。
“陛下,那位陶先生实在是过于跳脱,属下……降不住他啊!”
他叩首。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将陶洲进入天机楼后,所发生之事一一交代。
“他刚进楼里的时候,属下看着他,也是个极为正常之人,待人彬彬有礼,处事进退有据,可他伪装了不过一日,便原形毕露。”
“他先是调戏天玑手底下的一众姐妹,被天玑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他不知做了什么法,这两日,天玑那边接连损失了三位线人。”
天枢哀切地望着萧玉祁,继续道:“天玑气急,直接同我禀了此事,我不过才说了一句重话,他……”
天枢咬牙,似是难以启齿。
“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