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宝挪着屁股一点点后退,嘴上骂个不停。
“你们别信他,他才是最恶的畜生!
他是骗你们的,他是为了我这院房子!
为了村长这个位子!”
然而被困十几年,被刘根宝骗了十几年的村民又怎么可能再听他的鬼话。
随着无数拳脚落下,刘根宝很快就鼻青脸肿额地躺在了地上。
下手最狠的是村里几个跟刘世诚差不多年纪的,要不是最后年迈一点的老人稍加阻拦,刘根宝此刻恐怕已经死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昔日村长,村民们发泄是发泄过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群人又面面相觑了起来。
“乡亲们!”
刘三刀眼看着院子里众人情绪慢慢冷静下来,适时接上。
“刘根宝一家子害了咱们刘家村全村,他死有余辜!
但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所以这刘根宝现在还杀不得!”
刘三刀这话出口,村民们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又躁动起来。
“杀猪的,这刘老头怎么就不能杀了,他跟他儿子犯下的事,按照族规够死上好几回了!”
“就是,三刀叔,刘根宝害了咱们所有人,按我说就得一人一刀,活剐了他!”
“都先别吵!
三刀弟兄揭露了刘根宝的罪行,接下来怎么做,咱们也听听他的意见。”
刘三刀看着发表中肯意见的几位村中老人,点了点头。
“乡亲们,不是不杀刘根宝,而是这怎么杀,为什么杀,咱们得捋一捋清楚!
免得到时候大家说我刘三刀挑拨离间。
而且,咱们被困死村中这事得解决,这才是首要大事!”
村民们听完疑惑了。
刘根宝干的那些破事是你刘三刀言之凿凿揭发的,怎么临了大家伙信了,要弄死他了。
你作为定死他罪名的人,怎么先退缩了?
刘三刀无视了村民的疑惑,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躲在人群后的刘世诚后,继续道:“这第一,国有国法,村有村规!”
“咱们刘家先祖留下过祖训,要定族人罪行,须得摆香堂敬告列祖列宗!
按照罪名大小,是夺姓还是夺命得在祖宗面前由村长主持,所有族人表决!
这规矩乱不得!”
村里有人听完立刻跳出来质疑道:“刘根宝自己就是村长,难道还要让他自己给自己定罪名?
还有,祠堂都毁了,上哪摆香堂去?”
刘三刀立刻点头附和:“不错!”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这三件事!”
“三件事?屠子你说明白点!”
“这第一,咱们今天正好人都齐,大家伙就表个态,刘根宝这村长的位子还能不能坐下去!”
“呸!他当年坐上村长位子就是靠的县里,咱们全村人可都没承认过!
就他全家这些年干的这些破事,死一百次都不够,还想继续当村长?”
年轻一辈毕竟年轻,人冲脾气差话直。
刘三刀点点头:“理是这么个理!”
“但我话得跟大家伙说清楚,刘根宝怎么处置不是我刘三刀一个人说了算的,得大家一起投票,一起定!
总之我先表个态,刘根宝这村长,我刘三刀从今天开始,不认了!”
“好,我也表态,我也不认!”
“对,不认!”
“不认!”
这样的时刻,没有一个村民站在昔日的村长这头,即便有反对意见的,在汹汹民意里,也不敢开口犯众怒。
而刘世诚既不同意也不反对,而是选择跟几个老人一样,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那几个老人是年老成精,对今天村民的哗变和刘根宝的行径仍保持观望态度。
至于刘世诚的想法…
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