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然心里凉飕飕的,他们的手一直牵着,他的掌心很暖和,却怎么也暖不到傅安然的心里。
她小声问:“你为什么杀他?”
迟横语气轻松自然:“因为他该死,所以我把他丢进了大海喂鱼。”
他看到傅安然的手背被蚊子咬了一个很大的包,拿了山上采的草药帮她敷,还给她戴上了帽子,她只留出来一双眼睛。
他们对视着,迟横看出她眼中的不安:“你见过我杀人,以前不是不害怕?”
傅安然记得,在红林,他亲手炸死了被关在那里的女人们和要送上手术台的人。
他又对着她笑:“安然,如你所说,我就是个畜生,或许畜生比我还有人性一点。”
傅安然觉得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们休息了又继续往前走,晚上他们找了一个石头洞,迟横在里面生了火,湿气被烘干,他们睡在一个双人睡袋里。
傅安然的身体刚才被画画的女孩占据了,好在迟横做了准备,他让她在木板上画画,可能他们走了很长的路,她的身体很累,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醒来,傅安然恢复了正常,她发现迟横没睡,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想侧身,背对着他睡,他却不许,还把她拥入怀中:“我们能聊聊天吗?”
傅安然现在跟他没话说:“聊什么?”
迟横环着她的手在她小腹上温柔的抚摸着:“聊聊孩子,我们给它取一个名字。你觉得叫开心怎么样?以后开开心心的。”
傅安然还没想这么远,她听着,并不想让孩子叫开心,她是叫安然,妈妈希望她平平安安,但她却经历了人间炼狱。
她说:“别人说贱名好养活。”
“二狗?铁柱?”迟横笑:“你想让宝宝叫这些名字?”
傅安然也觉得难听:“就叫宝宝吧,我不想对它有任何寄托。”
“可以。宝宝好听。”迟横突然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个十字架:“这个你拿着,给宝宝的礼物。我可能不能亲手给他了。”
他又告诉她:“我在瑞士银行存了二十多亿,那是傅氏的分红,钱是干净的,你可以取得到,我在那边录了你的信息。”
在傅家,女孩子是不会拥有股份的,她们的生活开支都是奶奶按时给生活费。
小时候是一年五十万的零花钱,成年后,奶奶每年给她三百万,她不怎么爱花钱,到现在也存了几千万。
即使以后跟傅家断绝关系,她和宝宝也饿不死。
“我不要。”
迟横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是给你的,是给宝宝的。如果你以后有了丈夫,带着孩子不方便,可以拿我的钱找人养着孩子。”
丈夫?
这是傅安然没想过的事。
她没谈过恋爱,只有过迟横一个男人,可他给她留下的阴影,让她不想再找男人了。
迟横见她发呆,在眉心亲吻:“不是想跟你妈妈一起生活,再找一个爱你的人过一辈子?”
这世界上还会有人爱她吗?傅安然继续沉默着,迟横眼神柔和了很多:“安然,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