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丘山,玄元山,一字之差,仅仅一字之差。
可能并没有什么关联,但好歹有些接近了。
李敬道准备此间事了,便去永清玄元山瞧瞧。
抛开这些,紧接着便是有关余员外女儿被掳走的事情,包括询问那猎户关于大虫的底细等等。
大致了解了一番,李敬道心中也有了底。
如果是虎精,依旧维持着兽形并未化为人身,可见道行不深,若是普通恶虎,那就更好办了。
吃饱喝足,李敬道不想过多耽搁,当即便要动身。
只是冥冥之中,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照余员外所述,他女儿是在半个月前途经天佑山被那大虫给掳走的,为此他派了大批人手进山搜救,无奈始终无果,可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加上悬赏的榜文,也是以为女报仇为名义,照这么说余员外应该很在乎女儿才是,可为什么自他进入余府以来,就没见对方提及过哪怕一句?
女儿生死不明,他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吃吃该喝喝,面对外人依旧能谈笑风生。
这是身为人父应该有的表现么?
很明显的事有蹊跷,稍微注意便能看得出来,只不过李敬道不愿自找麻烦,也就懒得去追根溯源。
在那猎户满脸不情愿的引路之下,李敬道出了镇子,直往天佑山走去。
天佑山背靠天佑镇,两地距离不过数里,由于天佑镇与隔壁长山镇渡口相接,多有客商往来,而其中最近最便利的一条路,便是穿过天佑山。
自打天佑山闹了虎患,传得沸沸扬扬,此山两地都立了路牌警示,自此便再无人敢走这条路。
官府着令猎户打虎,整整大半个月难有进展,他们又不敢深入其中,只能设下陷阱伺机而动。
“道长,别怪我多嘴,现在折返还来得及。”
抵达山脚,那猎户一脸哭丧相,开口劝道。
“小哥放心,贫道自有分寸,只管带路吧,带我去你们见过大虫的地方。”
见规劝无望,猎户也是无可奈何,摇头叹息。
要不是受制于余老爷,他才懒得过来。
实际上山里所谓的陷阱,对李敬道来讲无甚影响,但是有人带路终归省事,何乐而不为之呢?
顺着山路步步前行,周遭的氛围愈发寂静。
山风拂掠,吹得李敬道衣袂飘飘。
约莫深入整座大山三分之一,那名猎户在一处空地驻足不前,额间已经见了汗,心里七上八下。
“李道长,我等便是在此见到那大虫的,唐家兄弟也是死在这儿,你看这周围尚且有他们打斗的痕迹。”
李敬道闻言左右扫视了一番,但见四周有不少树木折断,残留着爪印血渍,包括地面亦是坑坑洼洼,大量草皮翻转,硕大的脚印触目惊心。
“李道长,哪个……我看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那大虫来无影去无踪,隐藏得极好,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想要找到它绝非易事啊!”
猎户再次打起了退堂鼓,有些坐立不安。
他可是亲眼见到唐家兄弟是怎么死的,那等惨状,现在想起来仍是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打量了猎户一眼,李敬道完全不为所动,他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约莫是他两个巴掌大,由此脑海里朦胧浮现出对方的大概形体。
起身感受着山风拂面,顺着风势伸出左手虚空一抓,抓了一把山风放到鼻翼下闻了闻,继而目光一沉,瞅准了一个方位。
“果然不是好风。”
他心中赫然有了计较。
“小哥,你若是害怕,就先回去吧,贫道一人足以应付。”
李敬道冲着那心神不宁的猎户发话。
“这可不成,不成,我……我怎能扔下道长一人在此呢?”
那猎户乍闻此言,顿时面有焦虑,连连摆手,随后又挤出一个极为尴尬的笑容,做贼心虚一般。
如此反常举动,使得李敬道疑惑顿生。
直言让他离开,常人早该如蒙大赦,唯恐避之不及,可他的态度反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李敬道直视着此人,隐隐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