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们比宁娇想象中到来的快。
黑压压的军队一夕压上陀罗岭,有万夫莫开之势。
让人不禁领悟到,那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威胁,是真正的实力碾压。
宁娇更没想到,她会成为第一个见到叛军主将的人。
陆沈的院子被占,密密麻麻的黑甲军围满了周围半个山头。
在绝对的军事实力面前,院子里面的奇门遁甲之术就显得毫无用武之地了。
一个武将出来要粗暴地带走宁娇的时候,陆沈双眼发红,若非那武将闪得快,几乎一剑斩断他的手臂,血腥气弥漫开来,院子里面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陆沈声音低沉冰冷,“我们接受招降,不意味着随你们摆布,清风寨的人若少了一根毫毛,我们定同你们拼命!”
那武将吃痛地躲到一边,周围的黑甲军瞬间跃跃欲试,蓄势待发,一位军师模样的人从屋内走出来,脸上挤出点笑意,打着圆场道,“陆寨主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军中有人受伤,方才听你们寨中人说,这位宁姑娘医术了得,所以请她看看,绝不会伤她。”
陆沈心中一冷:寨中竟有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是时候清理一下寨中的人了!
陆沈用眼神询问宁娇的意思,姜宋二人也摸着身侧的刀,随时准备发难。
直到宁娇微微点点头,陆沈才缓缓收回刀刃。
军师戚陵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陆沈的刀,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客气地笑着对宁娇道,“宁姑娘随我来。”
宁娇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入屋内。
屋内也弥漫着血腥气,还有着股难以掩盖的臭气。
榻上的人正昏迷不醒,身上的盔甲未解,只看得到面色青紫、呼吸微弱,伸手一探,额头烫的惊人。
宁娇皱眉,“为何不卸甲?”
戚陵道,“无法卸甲。”
怎会无法卸甲?!
宁娇皱眉道,“若不卸甲,如何查看伤势?”
戚陵走上前来,将盔甲靠近手臂的一侧缓缓翻起,只见那盔甲内侧已经嵌入肉里,微微一动便带着血色飞溅,旁边还有着翻边的腐肉,看着触目惊心。
“这……”
“将军已经数十日未曾解甲,我等粗人只怕手法不对,加重将军的伤势……”
数十日未曾解甲……难怪那肉都腐烂化脓了。
“必须卸甲,出些血在所难免,劳烦将陆寨主请进来,再帮忙准备些冷水、烈酒。”
戚陵还未说话,一旁的武将已经道,“你想干什么?!”
宁娇道,“陆寨主清楚我的药都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