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没有跟朗姆聊两句的打算,毕竟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美国,暴露自己的位置等于自寻死路;但如果面前的人是琴酒,更是没有半分帮他隐藏踪迹的必要。
降谷零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直到那个少年重新开口,他也想知道,对方会说什么来作为这场对话的开场白。
黑泽阵问:“狗呢?”
降谷零:“……”合着组织boss出现在日本、琴酒复活和朗姆背叛的事,还不如哈罗在哪重要是吧,哈罗,你真的出息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组织当朝新帝的心情曲线陡然下折,原来在对方心里,他真的不如哈罗重要——不,哈罗也是很重要的,但就是哪里不对劲。
于是,降谷零冷酷地说:“哈罗在大厅。你,电话,解释。”
黑泽阵翘了翘嘴角,把手机收回去,倒也没有计较波本的态度问题,毕竟现在波本才是组织的老板:“他以为我是琴酒,这就够了。”
当然,朗姆的“以为”并没有出错。黑泽阵在组织里混了那么多年,每天都在为99.99%的谜语人含量头疼,自然也就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群人。
比如说,在需要的时候说真话。
降谷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年,想从他的眼睛来里看出什么来,可惜地下空间的黑暗让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接近漆黑的颜色。
他问:“那朗姆是怎么回事?”
黑泽阵说:“那就要问你了,宫野透先生。”
降谷零:“……谁?”
黑泽阵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有一天朗姆先生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其实波本是那位先生安排的‘自己人’,从一开始就要接过组织boss的职位。波本的真实身份是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的长子,名字叫做宫野透。”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说朗姆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但fbi的卧底是怎么回事。
黑泽阵发现自己能跟宫野透先生本人分享这份快乐的时候,就连声音里都不免带着一点愉悦:“因为这个秘密还有后半段,其实宫野透先生已经死了,现在的波本是fbi的赤井秀一假扮的,所以朗姆正准备给他忠心的下属波本报仇。”
降谷零的沉默仿佛地裂山崩。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黑泽阵,发现黑泽阵正用相当轻描淡写的语气对他说:“你好,宫野透先生,需要我叫你宫野哥哥吗?”
宫野透先生高冷地说不用了,你也不用叫我哥哥,你这不是对我的事一清二楚吗。
黑泽阵的心情值up了。
降谷零:朗姆,不管怎么样,你完了。你竟然把我当成赤井秀一?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奇葩情报,我跟赤井秀一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相似之处?朗姆!!你完了!!!
他看着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的银发少年,但还是从微微翘起的嘴角发觉对方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你在看什么?”
他看向黑泽阵手里的平板,刚才少年站起来的时候,他才看到平板上显示出来的内容,那是……
整个海洋馆内部的监控录像。
黑泽阵看了一眼平板上显示的时间,就随手把平板扔给波本:“实时监控录像,虽然不能覆盖整个海洋馆,但从八个主场馆里看在场的人是足够了。”
“朗姆那边的?”
“可以这么说。”
“通讯信号也是?”
“只能用特定的方式联络,你想联系外面的话……”
黑泽阵顿了顿,忽然发现他这样能回答波本问题的时候其实很少。毕竟在组织里的时候,谎言意味着常态,真话等于要坑人的前奏。
别问,问就是波本这家伙平时就没有几句真话,贝尔摩德都曾经跟他抱怨“波本在说什么,gin你能不能给我翻译一下”。
黑泽阵一般都是让她自己翻译的,反正出问题就是波本的事,麻烦你们交流信息的时候——起码是组织内部必要信息的时候说点人话。
“你想知道什么?趁我还有时间。”他看着也没说话的波本,问。
“你跟琴酒是什么关系?”降谷零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他在问的时候还在心里抱怨了一把fbi,明明这个小琴酒知道这么多东西,赤井秀一,你是怎么看出他是心地善良的普通小孩来的?
黑泽阵也知道波本肯定要问这个,所以他就相当平淡地说:“哦,我就是琴酒。”
依照他对波本的理解,波本是不可能会信的。
果然,降谷零挑眉:“我可不是朗姆。”如果他眼前的人是琴酒,那他们能相安无事到现在,贝尔摩德听了能笑地球两圈。
黑泽阵:看,我每次说实话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一个信的,这个组织容不下一点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