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一愣,“周妈找过郑小冬?你是说郑小冬担心周家发现她跟钟主任的关系?”
“这得问问周州了。”
收监三天,周州好像没什么变化,状态看起来居然还不错。
他听见许天提起周妈,马上抬起头:“我妈又说什么了?都叫她别管我了。”
“你妈说她去找过郑小冬,还劝过你,有这回事吗?”
“有又怎么样?小冬人都死了!”周州满不在乎地说。
“郑小冬提前一天去过皇姑屯,她买了条绳子,这事她跟你说过吗?”
周州苦笑,“说过怎样?没说过又怎样?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她跟你说过那条绳子的用途吗?”
周州脸色颓然,“绳子嘛,能有什么用途,不就是捆东西绑东西?”
许天道:“也可以用来绑人,甚至可以勒死人!”
周州看她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小冬睚眦必报,你知道她害过一个女老师吗?”
周州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跟我说过!她觉得很有趣!”
“你也觉得很有趣?”
周州捂住脸,半晌才说:“我不知道,我喜欢她,她古灵精怪,永远那么生机勃勃,想做什么,说做就做,我真得很喜欢她!可我……”
“你什么?你怕了?后悔了?”许天又问。
宁越在旁边有些无奈,他觉得许天是钻进牛角尖了,现在研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又不是犯罪心理专家。
周州却哽咽起来:“嗯,我确实怕了,那天晚上她本来跟我说好了要一起去郊游,顺便去皇姑屯看看,怎么给你设计个大场面。结果崔东凤跑去骂她变态,她一生气就改了主意,要带我去把崔东凤绑去皇姑屯。我太喜欢她了,想替她出气,就跟着去了。可到了那里,我们发现崔东凤差点被强|奸,小冬的目标又变了,她决定先拿老杨试试手。”
他抬头看着许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害怕起来,我一直在想,她一开始是想拿谁练手的?在那之前我们也吵过架,她说我妈去她单位打听,我说你这么好的人,干吗怕她打听,难道有猫腻?她就生气了,看我的眼神很冷,然后我从省城回来,她就说要去皇姑屯!要给你弄具尸体玩玩。她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可她从哪儿弄尸体?我看着她不停改主意,还要在老杨身上做实验,我就害怕,下一具是谁?崔东凤吗?那再下一具呢?”
“你怕她那根绳子是给你准备的,所以你跟崔东凤都想让郑小冬死?才会导致意外发生,然后你又后悔了?又想替郑小冬报仇?”
周州语气突然哀伤起来:“我现在不后悔,反正我也没动手,都是崔东凤干的。可当时我确实心虚了,小冬再变态,她对我是好的,我只是怀疑她想害我,可她还没害我啊,我居然袖手旁观,甚至亲手拔出了那把刀,看着她死在我怀里!崔东凤发现我不对劲,像走火入魔了一样,她居然鼓动我接着分尸,她趁机想杀我,呵,我们三个还真是各怀鬼胎啊。”
他长叹一声:“我察觉到她的意图,自然要把她宰了,可惜你们来早了!那里边发生的事,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去回忆,说句实话这两天我在看守所睡得挺香的!”
宁越真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对许天佩服不已。
等崔东凤知道周州也想郑小冬死时,她狂笑起来,“他居然说要替郑小冬报仇?真虚伪,不过他可能还不知道,他追着想杀我时,我也想杀了他。”
许天都忍不住笑了,“还真是全员恶人啊!”
崔东凤怔了下,喃喃道:“是啊,我是恶人,确实是我弄死了郑小冬,我以为她是来帮我的,我被老杨摁在床上正绝望时,她拿着刀像天降福星一样来了,可她却把我拉进了更可怕的漩涡里!”
她说着说着又狂笑起来,没有了精致的妆容,十分憔悴的脸,配上这样癫狂的大笑,让许天有些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我这个好表妹故意把我跟老杨扔在一起,让我杀了老杨,还嘲笑我以前就是个没用的家庭主妇,现在终于活得有点意思了!可我不是她,我不喜欢杀人,我捅了老杨,自己都快疯了,我都能听到我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可她还在一边喋喋不休嘲笑我,她说我差点被老头子霸王硬上弓!还说我老公不在,我一直守活寡,是不是跟老头约好的,被她打扰了好事!她……她一直在嘲讽我,这都是她自找的!郑小冬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