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喜花没进房间,她看许天拿出照片,站在门口红着脸说:“照片太辣眼,这事也太丢脸!要不是你们找我,我真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宋永明和死者杨成身材外形都很一般,那几张照片中他们两个未着寸缕,神态迷醉,确实有些不堪入目。
许天道:“这不像是定时拍的,他们一定认识拍照片的人,才会这样放松。”
宁越一张张看完,把照片放进证物袋里,才问朱喜花,“信封还在吗?里边只有这些照片?”
“在吧!我进来的时候只看到照片,不过我还没扔过垃圾,信封肯定就在房间里。”
可她进来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信封,还是许天俯身在床下找到了,很简单的牛皮纸信封,上边是圆珠笔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学生的笔迹。
信封上除了地址就是宋永明的名字。
许天看着盖了邮戳的邮票,皱眉问:“不填写寄信地址,邮局给寄吗?”
宁越道:“只要不是挂号信应该没问题。”
邮戳上有寄信时间,正是案发那天,许天打开证物袋把信封也收起来,又问朱喜花,“信是哪天收到的?”
“今天啊,不过我不确定邮递员是哪天放进邮箱里的,我是今天早上跟报纸一块拿上来的,我们定的是周报,也不会天天检查信箱。”
宁越说:“同城的信件,不是当天就是第二天收到,只看邮戳,寄信时间肯定没问题。”
许天了然,也就是说还被关押着的卫正平还有曹旺都有寄信的时间。
宁越:“整个搜查一遍吧,重点是这间卧室。”
宋永明的卧室很简陋,灰蓝色的床单,中间都有些褪色,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旁边一个原木色的小橱柜代替床头柜,上边放着一只搪瓷杯子。
小橱柜没门,而且很矮,甚至不如旁边的椅子高,第一层放着两本书。
许天拿起来看了眼,一本是《美国最佳管理公司案例》,一本是《市场营销管理》,都是今年才出的译本,里边有勾画,其中一本还插着书签。
看来他很有上进心,虽然他这种国营商场的楼层经理未必用得上这些理论知识,他还是在不停学习。
第二层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俄罗斯套娃,许天一个个拿出来检查,发现同样大小的套娃,一个四层一个五层。
“这应该都是五件套,其中一个少了中间大小的那套。”
朱喜花在旁边说,“这是他们商场的残次品,他拿回来给孩子玩,可我家小雨觉得不好看,就都放他屋里了,应该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可另一个套娃很完整没有任何瑕疵。”许天细细检查一遍后说。
宁越轻咳一声,一个楼层经理拿了两个完好的套娃,对商场大概也不是多大事,甚至可能是宋永明手底下的人,特意给他挑了好的。
许天一心扑在案子上,想找出宋永明所有异常,这时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看来也没什么。”
宁越拉出床底下的木制衣箱,一件件检查着这些衣服,刚拿出几件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许天也闻到了,忙凑过来,“衣箱里怎么会有84消毒液的味道?”
朱喜花:“我家没用过消毒水,倒是他单位经常用!”
宁越在衣箱最底下拿出一本相册,皱眉道:“这本相册浸过消毒水?”
朱喜花忙问:“怎么会有相册?里边是谁的照片,我从来没见过啊!我家的照片都在橱柜里放着呢。”
宁越把相册打开,许天看着上边已经斑驳的照片,叹口气:“消毒液可以洗掉照片上的影像,有人想毁掉这本相册!”
相册里一共只有十一张照片,因为相册的塑料膜,照片显然毁得还不够全面,只是脸都看不清了,不过从边边角角看,也能猜到拍照的场景是公园,照片中的人衣着应该也是正常的。
宁越道:“应该是普通合照,看来毁掉照片的人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认识孙永明。”
朱喜花又感慨起来:“呵,看来这种人还挺多啊,要不是那种关系,正正经经的合影干嘛怕人看,还压在箱子底下。”
许天也觉得怕是他们同性聚会时拍下来的,毁掉照片的人跟寄信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
宁越问朱喜花:“你们家最近来过外人吗?”
朱喜花无奈摇头:“我在的时候没人来过,不过我们单位正在争先进标兵,我最近挺忙的。”
许天又问她:“宋永明住院这几天有人去医院或者来家里看望过他吗?”
“他们单位派人去医院看了,还送了果篮,还有两个朋友,我大姑姐也去过。都是熟人,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