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勋没想到弄巧成拙,他急忙想要解释,许天已经起身离开。
他只好跟宁越说:“这事确实是我不对,犹豫太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查下去。”
宁越想起自己之前想查前同事时,也曾经如此犹豫过,他只得道:“无论如何你不该怀疑小许,如果真怀疑的话就不该请她帮忙查案子,如果要请她查案,就不该对她隐瞒!”
高勋无言以对,“你说得对。”
宁越又道:“还有她只是法医,能帮你查什么?四年前的案子,现场痕迹早就没了,那位同学也已经死了,你要从哪里入手?只因为你的青梅竹马死了,你就决定查旧案?只因为小许换了专业,你就跑来试探她?”
高勋苦笑:“宁队,你应该清楚,我一开始只是过来帮忙,并没打算留下,当我发现她失去了那段记忆时,才把怀疑目光投向她。”
宁越有些无语,“你刚才还说,因为知道小许在豫北,你才会过来。”
“并不矛盾,我过来看看,顺便想把这五个同学都调查一番,结果发现许天失忆,就想留下来查清楚。”
“那你就查吧,我爱莫能助。”
宁越说完也走了。
高勋苦笑,正好小廖过来,疑惑道:“高教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太自负了,总把别人当傻子。”
“哈哈,您可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教授,我听说这种高端人才省里都没几个,您这么高学历,就是把我当傻子,我也气不起来啊。”
“别,你现在说我的头衔,就跟嘲讽我一样,我才是傻子。”
小廖更加疑惑,高勋却不打算给他解惑,起身走了。
那边宁越找到许天,见她正在办公室认真整理资料。
“不打算帮他?”
许天放下手里的文件,叹口气:“他没有任何证据,怎么查?为什么突然要查?只因为安然同学死了吗?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还在撒谎,他可能早就找到了疑点或证据,二是他想设局,把凶手引出来。宁队,你觉得是一还是二?”
宁越也不太确定,“我也不知道具体案情,根本没法判断。应该都有可能吧,高教授可是心理专家,想瞒我们,肯定很容易。不管怎样,如果他真要求助,那必须走正规途径。”
许天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说实话,我对高教授印象不太好。”
宁越笑了,“之前我反反复复,你是不是对我印象也不好?”
“那不一样!可能也是因为他一来就很关注我吧,让我总觉得被人盯着,很不舒服的感觉。宁队,你说得对,他如果能重启调查,我肯定会帮忙,毕竟这案子跟我有关。以私人关系,我是不可能去的,也没必要去。”
宁越道:“没错,咱们手头的旧案也不少,先忙这些吧。”
他要走时,许天忍不住问他,“宁队,我记不起当时的事,甚至彻底丢失了那段记忆,你不觉得奇怪吗?”
宁越冲她笑笑,“奇怪又不奇怪,同宿舍的同学跳楼身亡,你肯定受了刺激,我猜你改学法医,就是想查清楚这件事。可你性格刚毅果决,又不太可能因为受刺激就失忆,再说如果你改学法医是因为安同学,那更可能忘记她。所以我猜这中间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事?”
许天摊摊手,她也想搞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这事还真不能不理。
她穿过来时原主已经分配到市局法医处,原主之前的记忆她是一点也没有,还好本来跟同事也不熟,都在慢慢磨合。
许天甚至不知道原主是死了,还是也像她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
所以她只能把失忆装到底。
许天一边忙着协助刑侦队查旧案,一边等着高勋的资料,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高勋居然调走了。
宁越也十分惊讶,把消息告诉她,又感慨道:“这贺局请的什么人啊,我看他自己心理问题肯定很严重,还来给咱们做心理疏导!”
“走了?”许天疑惑极了,高勋这是知道没法查,放弃了吗?
“对!他本来关系就在省城,借调来的。我是看不懂他,怎么说也共事了几个月,要走也不说打声招呼。”
宁越话音刚落,高勋就推门进来,“在说我吗?我只是先交接了一下工作,明天才回省城,你们就开始说我坏话了?”
宁越无奈笑笑,刚要解释,却听许天急着问:“高教授,为什么又不查了?你也太儿戏了吧!”
高勋郑重道:“我跟你说这件事,本就儿戏,也许安然就是想不开,她不想学医,更喜欢文科,可她父母希望她当医生。她去省医,也是因为那是我母校。她性格本就孤僻,也许跟同学发生了冲突,而我又拒绝了她,她可能……”
许天冷笑:“所以你是因为拒绝了她,才觉得愧疚,想给她的死找一个借口,好减轻你的愧疚感吗?”
“也许我潜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我再次跟你们道歉,这事是我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