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保证,季然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缰绳,又伸手拍了拍它鼻子以示友好,说:“离弦,请别咬我了。”
“嗷呜~!”话音刚落,马就兴奋地把季然的手含进嘴里。
季然:“……?”
寒深:“……”
四目相对,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马场教练也很奇怪,“离弦被调教得很好,之前从不咬人的。”
可能是马随主人吧。
寒深默了默,伸手掰马嘴巴,感觉有点儿丢脸:“松口。”
离弦松开嘴巴,打了个不轻不重的鼻响。
它似乎还想咬季然,但看到寒深手里的马鞭又老实了。
但它依旧很兴奋。
一方面是寒深很久没过来了,早上本来就是它放风时间,而且作为和主人关系密切的动物,它能微妙地感受到,主人渴望在这个年轻雄性面前展示自己,和它向隔壁那匹白金汉血马求偶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离弦一直很骄傲,它喜欢展示自己的身体,也愿意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赢得掌声。
它兴奋地刨动着前蹄,寒深和它非常默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它想做什么。
寒深今天本来只想跑马,所以只带了障碍马鞭,但这依旧不影响离弦理解他的意思。
寒深抬高手里的马鞭,离弦霎时朝空中扬起双腿,发出兴奋的嘶鸣。
这是盛装舞步里很经典的一个动作,动作类似《跨越阿尔卑斯山圣伯纳隘口的拿破仑》,具有很强的表演性质。
季然近距离观摩,被震惊得几乎失语。
这匹马站立身高一米七,抬起前蹄时足足有两米多,扑向季然时带有明显的压迫感。
它动作非常大,可又异常温柔灵活,完全没有碰到季然一丁点儿。
落地后,黑色大马骄傲又优雅地挺起胸膛,它用鼻子拱寒深,催促主人再来一次。
寒深再次发出指令,第二次离弦跳得更高了,几乎直接跳了起来。
“哇哦~!”
一群小孩儿看得眼睛都直了,叽叽喳喳道:“好帅!!!”
“太好看了吧!!!”
四蹄落地,在地面扬起一阵沙尘。
然而这次却出了意外,落地后的离弦不仅没有停下,反而直接朝季然扑了过来。
它其实没动脚,就是把马脖子伸了过来,但距离太近了,再加上季然被它咬怕了,被吓得直接叫出了声。
“离弦,停下!”
寒深立刻拉紧缰绳,迅速后撤一步。
马在寒深的操作下停了下来,不仅如此,它甚至在季然面前单膝下跪,对他行了一个古典的骑士礼。
季然呆呆看着这一幕,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梦吗?
一匹马向他行礼了?
那他应该做什么??要回礼吗???
“没受伤吧?”寒深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志。
“没有……”季然摇头,刚才那一幕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季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动静太大了,江宁也跑了过来,担心道:“季然,你没事吧?”
季然:“我没事。”
“那就好。”江宁松了口气,毕竟是他让季然来学骑马,季然受伤了他也要担责。
季然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其实也有事。”
“啊?”江宁心脏又提了起来,“你怎么了?”
季然看了眼弗里斯马,小声向江宁吐槽:“我该不会是单身太久吧,现在看一匹马都觉得眉清目秀。”
江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实不相瞒,俺也一样。”
明明只是朋友间的xp分享,可这话落在寒深耳里,却变成了暧昧对象互相试探的证据。
寒深皱起眉头,不悦地看了过来,季然真想和这个小白脸发展关系?
没他高,没他壮,身体瘦弱得甚至抱不起季然,唯一的优势是比他年轻。
江宁被看得突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抬起头,寒深却已经转过头,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怎么回事?他怎么感觉季然老板对他敌意?可自己没惹到他吧?
寒深走到季然面前,说:“离弦太兴奋了,我先陪它玩一会儿。”
季然没有多想,点头道:“嗯嗯,好的。”
猫猫狗狗许久不见主人也要缠着人玩,马估计也差不多。
寒深把马牵引至训练场,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背。弗兰斯马光站在那儿就气场惊人,奔跑起来更是气势十足。
马场里还有别人,寒深奔跑的速度不算特别快,但骑手和马都非常具有观赏性,把现代马术的典雅、贵气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