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峋闻言果然生气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郑秋白,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端倪,可惜,他失败了。
郑秋白的姿态相当自然,他晃了晃手上的酒杯,“你迟早会懂。”
霍峋皱起眉,那模样看起来很恼火。
为了乘胜追击,郑爷故意将酒杯贴近唇边,眯起眼睛,“如果你说的试一试,只是保留我们之间的肉体关系,那我没有任何问题。”
他眉眼带笑,嘴巴一张一合,转瞬化成了要吸人精气的大妖精。
霍峋竟然可耻的心动了,可下一秒,他就为心上人心里还有另一个人的难过冲昏了头脑。
更何况只被欲望驱使,那人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他怎么可以沦落成那样的东西?
“你太过分了!”
这是眼睛红红的霍少爷对郑秋白最后的控诉,之后他就进了更衣室,换上了来时穿的得体衣裳,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被抛下第二次的郑爷轻轻舒了口气,他希望这次霍峋再也不要回头来找他了。
霍峋跑了,郑秋白原本能提早下班,可谁承想他晚间刚吞下两碗面条,眨眼又饿了,于是乖乖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后厨的员工加餐,准备吃饱再回家。
一般情况下,金玉庭的员工餐是什么,都取决于今天采购的新鲜食材还剩下什么。
如果剩的不多,各个部门就会自发订购周围小店的餐食,如饸烙面、沙县小吃。
今晚金玉庭的员工餐的吃的实在不错,大厨将两天剩下的海鲜整合整合,炖了一锅鱼片海鲜粥,里面有黑鱼片,瑶柱,象拔蚌,还放了姜丝驱寒。
粥炖的时间够久,米粒晶莹剔透,又浓又香。
半夜喝这么一碗,那真是幸福。
阿良本来不饿,都硬生生塞了一碗进肚。
只是到了郑秋白,刚一掀开面前的碗盖儿,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鱼腥味。
大厨为了讨好老板,给郑爷那碗多放了许多海鲜进去。
看见满满当当白生生的鱼肉,闻到那好像站在杀鱼摊儿前般的腥气,郑秋白不仅没有了胃口,他还反胃,想吐。
这想吐的感觉昨晚上就找上门过,于是郑爷忙不迭冲进了厕所,一边呕,一边让门外的阿良速速把那碗粥处理干净。
“太腥了,这鱼杀完没有去腥吗!?”郑秋白呕地额头直冒青筋,真像是要把胃从嗓子眼里倒出来了。
“这腥吗?”阿良傻眼,他不知道老板从哪闻到的鱼腥味,他鼻子使劲抽动,却也只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海鲜粥香气。
更何况,金玉庭的大厨,那都是多少年的老师傅了,压根不可能犯杀鱼不去腥的错。
从卫生间出来的郑爷丝毫不怀疑自己的鼻子,“很腥。”
最终阿良将那碗粥处理干净,转头又给郑爷端来个后厨果盘清口。
郑秋白扫了眼全是西瓜蜜瓜圣女果的果盘儿,重新来了点食欲,但比起瓜类,他其实更想吃山竹。
山竹后厨也有,阿良又小跑去拿了一碟子回来。
吃了几大块西瓜,又吃了一碟子山竹的郑秋白总算吃饱肚子。
心满意足的郑爷回到家,洗漱过换上宽松浴袍,靠在沙发上看深夜电影,这是一部港湾的警匪片,全是惊险刺激的大场面,闹哄哄的,郑秋白也不觉得吵。
毕竟这个点儿,可还不到他这个夜猫子该闭眼睡觉的时候。
郑爷一直以来的习惯都是这样。
于是当郑秋白清晨七点在沙发上醒来时,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而响了一整晚的电视机已经播到了早间新闻。
精神抖擞的郑爷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早起床的健康作息了,他又耐不住饥饿,主动下楼到街边买一袋子油条豆腐脑拎回家吃。
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往嘴里塞油条的郑爷意识到,他一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好像莫名其妙变化了。
这种健康的老年人作息,压根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郑秋白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天太热,还是因为他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加班到深夜,身体自动调整状态了。
于是郑爷一边思考,一边慢吞吞吃了二根大油条和一碗豆腐脑。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还在犹豫是七分饱正好还是再吃一根油条解馋。
他最近的胃口也是好到离谱。
最终,郑秋白是叼着半根油条去开门的。
咚咚砸门的霍峋完全没想到一大早上郑秋白会清醒着在家,还能这么快出来开门,他几乎是下意识以为对方刚刚到家。
毕竟同居那么久,郑秋白哪里起床吃过早餐?
该死的,所以昨天晚上他还是去别人包间了吗?
不是没有比他消费高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