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周清南又在程菲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问她:“难得取一次吉他,要不要再听我唱点其他的?”
闻言,程菲伏在他怀里眨了下眼,思考几秒后,拿指尖轻轻挠了下他硬朗分明的锁骨,摇摇头,道:“不听了。”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周清南意料。
他挑眉,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几分,语气散漫里夹杂宠溺:“才刚夸完我唱歌好听,这就听腻了?”
“不是。”程菲脸微红,晶亮的眸定定注视着周清南的眼睛,正色说道,“这世上,任何事物都过犹不及。今晚听一首歌就行了,听太多,就像以后再也听不到了一样。”
周清南被她惹笑,嘴角勾了勾:“小糊涂蛋一个,偶尔说句话,还挺有哲理。”
程菲闻言轻皱眉头,抬手掐住他薄润的脸皮,坏心眼儿地一揪,把那张花容月貌捣鼓得变形:“我哪里糊涂了?我明明可聪明。”
周清南直勾勾盯着怀里的姑娘,由着她撒野,既不生气也不阻止,眼底柔和得像两池清浅的溪。片刻,他侧头轻吻了下她的指尖,懒懒地应道:“嗯。我心肝宝贝儿最聪明。”
“敷衍。”程菲佯嗔了句,嘴角却弯起一道弧,重新将脑袋埋进他温热的颈窝之间。
停顿了大约两秒钟,程菲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之前侯三说听过你唱歌。看来,周先生这把好嗓子还挺出名?”
周清南紧紧抱着她,下颔紧抵着她的头顶,语气轻而淡:“那年我老板在ktv过生日,有人起哄,我是被硬架上去的。随便唱了两句,应付而已。”
程菲了然地点点头,嘀咕道:“这样啊。我就说嘛,你这性格也不像是爱表现的人。”
这话倒是引起了周清南的兴趣。他指腹碾着姑娘细嫩的面颊来回摩挲,仿佛把玩一件珍贵的上好美玉,爱不释手。眼帘也跟着落低几分,瞧着她眼睫投落在脸颊上的两圈浅淡阴翳,说:“那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我觉得啊……”程菲摸着下巴,格外认真地思考起来,稍顿了下,才接着道,“我觉得,你虽然满嘴跑火车,经常满口骚话不正经,但是属于典型的外骚内稳,骨子里挺沉静也挺内敛的。”
周清南听完,微眯眼,大掌在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掐了把,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惩罚意味:“不长记性是吧。”
他刻意控制了力道,掐得一点也不痛,反倒是痒得钻心。
程菲痒得娇呼出声,破功般闷闷笑两声,边笑边忙颠颠地举起两条细胳膊,摁住男人使坏的大手,讨饶道:“忘记说过不拿‘骚’字开你玩笑了。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
周清南冷着脸睨她,眼神凉凉。
程菲眨着一双晶亮的明眸望着他,见这人还是满脸的不爽,不禁觉得他既好笑又可爱,拿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过去,在他薄润的唇瓣上用力一吻:啵!
周清南:“……”
只见这小姑娘在强吻完自己后,又抬起一只白生生的小手,用力在他下巴上抹了把,跟个色胆包天的小流氓似的:“差不多得了啊。歉也道了,亲也亲了,谁再不高兴谁就是小气鬼。”
周清南气得哑然失笑,静半秒,反手一把扣住那截小腰把人摁过来,勾着她的下颔居高临下俯视她,低声说:“亲人是你这样亲的?”
程菲心一慌,脸色蓦地红透,小声斥道:“……你说话就说话,别贴这么紧行不行?”
她本来就分着膝盖坐在他腿上,两人的姿势已经足够亲密,他这样一勾一拽,她身体各处顿时跟他贴得严丝合缝,跟一对连体婴似的。
女性本能使赋予了程菲敏锐的感官。她嗅到了空气里弥漫的危险味道,下意识就想往后躲。
可身子刚有动作,又被男人给制住,不由分说给锁得死紧,霸道又蛮横。
周清南被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勾得心正痒,才不管她的抗议,虎口箍住她的下巴便将她拉得更近,薄唇贴近她,几乎是摩擦着她粉润的唇瓣在开合。
“跟我接了那么多次吻,还没记住怎么亲人。”他低言细语,嗓音一字一句钻进程菲的耳膜,像夜魔在低喃,蛊惑人心到极点,“程小姐的自学能力不太行啊。”
程菲心脏跳得飞快,血液湍急往脑袋和全身各处冲,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全身也热得像被火烤。
听周清南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没搭对,居然鬼使神差就接了句:“那周老师不教教我吗?”
姑娘嗓音绵软无力又娇嗲,周清南闻声,头皮都是一阵细微的麻。
他眸色深不见底,瞧着那张陷在自己虎口与修长五指间的小脸,拇指左移,在她下唇上轻敲了两下。
嗓音沉哑,性感得可怕:“要老师教你,就乖乖把嘴张开。”
程菲两颊火烧火燎的烫,就跟被吓了降头似的,柔顺地张开了两瓣唇。
周清南低头,颈项微侧过一个角度,下一秒便狠狠吻上去。
没有任何舒缓的前奏,一来就是狂风与暴雨。
她自己张开了嘴,男人的舌长驱直入,毫无阻隔地便闯了进来,将她的唇舌与心都搅得地覆天翻。
程菲有点受不住这样凶猛的需索,他往前探,她无意识就缩着身子往后躲,感觉到整张嘴都是麻的,舌根被吮到传来丝丝痛感,好像灵魂都要被他吸食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