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你可是为娘的心头肉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方侩【kuai,此名不得儿化音】!你快……快去让人请些和尚道士来!”
“阿母,这是为何?孩儿真的没有事,只是昨夜晚归,特来给您二老请安赔罪。”
嘶!
叶若梅伏案大哭。
方侩再也忍不住,一把摔碎手中茶壶,站起身来,从架上取下一柄斩马刀。
仓朗朗宝刀出鞘,他怒目圆睁:“何方鬼祟,竟敢侵占吾儿之躯!”
方圆惊道:“阿父,阿父你怎么了啊?可是孩儿做了什么错事?为何对孩儿刀剑相向啊?有事儿您老直说啊,何必动气?您若是气坏了身子,孩儿……”
“妖孽看刀!”
方侩有些痴肥的身子一蹦老高,长刀劈下。
叶若梅捂着嘴,吓得喊不出声,眼珠向上猛翻,眼瞅着就要晕了过去。
方圆见老爹对自己下了狠手,又是惊讶又是不解。
可刀刃之下,哪能细想?
当下单膝跪地,运起一丝玄金真气,双掌合十,稳稳地将刀锋阻拦。
好一招空手接白刃!
“阿父,您……爸!你干啥!”
方侩一怔,连忙松开刀柄,方圆哪能迟疑,将斩马刀远远丢开。
“儿啊,这才是你啊。”
方侩老泪纵横,上前扶起方圆,叶若梅也缓过气来,抚着胸口不住喘气。
方圆翻翻白眼,心中无奈一叹。
方侩将他拉回座位,握着他的手说:
“儿啊!你可吓死爹娘了呀!
“某还以为你被精怪附了身,儿啊,咱便不去修那劳什子的仙了,平平安安做个富家翁,爹给你娶上三五十房妻妾,延续香火,要啥有啥不好吗?
“为父和你娘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啊。”
嘶~三五十房?那我岂不是活不过四十?当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方侩夫妇昨夜目睹了那场非人力所能及的战斗之后,登时修仙世界观就崩塌了,修道长生固然不假,可也得能活下去才是真的。
方圆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这才张口:
“爸妈,你们听我说。
“我要去修仙!”
以下为双方论点:
正方,方侩:修仙修道,固为仙师,万人敬仰,但道途凶险,一不小心就渣渣灰了。
反方,方圆:我必须修仙!不然更惨!
场务,叶若梅:我支持正方,负责倒茶。
之后,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正方论据为凡尘俗世可以喝酒吃茶找妹子,呸,找乐子,仙道清苦,多少年都下不得一趟山,断绝亲情,又万分危险;
反方论据为我不管,我必须修仙,不然真的真的会更惨,你们就当大号练废了,使使劲儿鼓捣个小号吧。
饮茶四壶,吃饼五盘,之后。
正方:不行!
反方:好好,你们不同意是吧?那我现在就引刀成一快,死在这盘芙蓉糕下。
结果:场务倒戈,反方胜!
“儿啊,你看,是去哪个门派呢?爹给你通通关系。”
“太乙星云门!”
“唔,也好,听说孙家庶出的大小子就在星云门的外门修习,你去那也能有个照应。关键是听说星云门不似其他仙门,捐银甚少离家近,倒是最好的选择。”
…………
兰州府大雪初晴,民心涣散~
方圆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正准备去孙家和李家找二丫和小六……
适才刚和父母谈妥捐膳仙门的事情,心里有些小兴奋,想起老鬼临终,不是,魂隐前的话:
‘小鬼,观星台不傻,你此计能侥幸得逞,得以脱身,实在是来的两个娃娃不太聪慧,加以时日,两派对话,必当露出马脚,所以你得寻一处仙门庇佑,好好将《天经》心法练至大成……’
‘那我去哪呢?’
‘总之观星台和须弥山去不得,他们掌握《悟神篇》演化大势,你去那里无疑自投罗网,其余门派,你自己决定吧。’
靠,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老兄,你昨日喝得大了,却不知错过了何等神迹!”
“姑娘,你可知昨夜那天空之上……哦?不知?且待小生为你细细道来,哎,我家有上好的软塌,不是,好茶,且随我一齐……”
“那万丈云端,大佛断缺一臂,仍然不落下风,推出一掌,威凛凛术法神通施展开来,那黄口小儿——喂人阳峰柳千羽高声大喝,吃我一xx,何其暴虐,何其无耻,何其淫荡!可那大圣法相庄严,不予计较还嘴,只用实力证身,将他斩落半空……”
嘶!!!
一路走来,路人耳语方圆皆听得清楚,可一直潜心琢磨老鬼留下的‘遗言’,闻听此言,终于忍不可忍,停下脚步。
‘喂人阳峰柳千羽’???
方圆愣住,回忆起昨晚战斗时的一幕一幕,一言一语……
半晌,蹲在地上哈哈大笑,小白脸儿这下可出了名头!
不远处的一座精致小院中。
无双正为萎靡的柳千羽运功疗伤。
柳千羽双眼微闭,虽然内府伤势颇重,但心情却是美滋滋的~
无双收掌静坐,口中道:“柳师兄,你好些了?”
“咳咳,师妹,我好多了,有劳师妹。”
无双眼神有些飘忽,下意识抓了一把腰包里的瓜子,尚未握实,便又放下,悠悠定神:“师兄,你五脏六腑都有所损伤,经脉也断裂两条,王母度与我们的真气没剩多少,我带着你先回瑶池,治伤要紧,路上你忍着些,用《拜月潮生诀》先压制伤势,你看这样可好?我怕再行耽搁,你的修为……”
柳千羽面色惨白,却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全听师妹的。”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