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情沉重,打算找个酒楼喝上几杯,没想到刚坐下,就听到邻桌传来一个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本来就心情不畅,又听到女子哭啼,心中更是焦躁不爽,沙不平忍不住说到:“是谁人在哭哭啼啼,打扰大家喝酒?!”
邻桌站起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和五六十岁的老人,这老人脸上有几处淤青,身上的衣服略显脏乱,手里拿着一把胡琴。
再看那妇人,虽无十分容貌,倒也有几分动人姿色,擦拭着眼泪,冲着沙不平深深做了三个万福,说道:“这位公子不知,容奴家告禀,奴家本是南陵人氏,本来同父母来江都投奔亲眷,不想亲眷搬到了秣陵。母亲在客店里染病去世,只留我父女二人流落在此卖艺维生。此间有个大财主,名叫郑屠,见奴家有几分美貌,便使强媒硬保,要奴做妾。写了三千钱的彩礼文书,哪成想是虚钱实契,这便要了奴家的身子。”说到此处,低声欲泣。
平稳了一会儿,妇人继续说道:“不料他家大娘子好生厉害,那郑屠惧内,未及半月,便将奴家连同父亲一起赶打了出来,还追要当初的典身钱三千钱,当初不曾得他一文钱,如今哪里讨钱来还他?父亲与其争论,不料被多次殴打。无计奈何,奴家便与父亲在这里酒楼赶场卖唱,每日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吴王世子甍逝,今后数日不能唱曲,恐违了他的钱限,怕他来讨要时受他辱打。想起这般苦楚,无处倾诉,因此哭啼,不想误触犯了公子,还望恕罪,高抬贵手!”
沙不平说道:“若是遇不见也便罢了,既然遇上了,那就得管上一管。你们姓什么?那郑屠住在哪?”
那老人说道:“老汉姓赵,排名第三,旁人都喊我赵老三,这孩儿名叫秀珍。那郑屠家住在西门往里的安和坊,铺子是万年桥对面的那间肉铺。”临了又说道“这郑屠不仅自己武艺高强,而且据说靠山实力更为强大,公子还是不用为我爷俩费心了。”
沙不平听完,冷哼一声,说道:“我道是谁这般大胆,原来是他。”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金子,扔给赵老三,说道:“你去换成铜钱,再置办些事物,跟女儿一起回南陵老家去吧。”
赵老三匆忙接过金子,心中满是惶恐,说道:“若能回乡去,便是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那郑屠遣人盯着我们爷俩,又如何能够走脱?”
沙不平摆摆手说道:“不碍事,你俩只管离去便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赵老三领着女儿诚惶诚恐的退下,心中忐忑不安,左右为难。这时候,沙不平面露愧疚的跟萧默说道:“看来得耽误萧兄弟一些时间了,萧兄弟在此等我,我去去便回。”
萧默哈哈一笑,说道:“沙兄果然人如其名,最好打抱不平,在下左右无事,而且初入江湖,阅历浅显,跟沙兄一起前去如何?”
沙不平心中大悦,高兴地说道:“好!”说完便领着萧默一起奔向万年桥。
且说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三副肉案,悬挂着五六片猪肉。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沙不平和萧默来到柜前,轻声问道:“哪位是郑屠?”
郑屠见沙不平和萧默两人气度不凡,又负刀背剑,料想肯定是大派弟子,连忙起身迎接,说道:“小人郑屠,两位公子快快有请!”
沙不平抬手拒绝,说道:“不用,你速切十斤寸金软骨,与我包好。”
郑屠一听沙不平张口就是十斤寸金软骨,知道来者不善,但是想到自己背后靠山也是十分坚挺,心中不由气壮三分,说道:“这位朋友怕不是来买肉的吧?”
沙不平冷笑一声,说道:“到还不算太傻,你强骗赵老三和赵秀珍,恶事怕不是只做了一两桩,早该有此觉悟。”说完也不拔刀,只是手掌轻轻一挥,郑屠的右臂便应声而断,鲜血直喷。
沙不平做完这些毫不停留,转身就走,背对着郑屠,高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不平人杀不平事,杀尽不平方太平’!”只留下龇牙咧嘴又满脸惶恐的郑屠,呆呆的看着沙不平和萧默离去。
萧默看着沙不平做完一起,说不出的洒脱,好似江湖侠客本就该如此,路见不平,快意恩仇。只是没想到沙不平最后说了一句,昨天在醉仙楼自己评价沙不平的话,不由觉得好笑。
两人交流一番,萧默这才知道,沙不平名叫“不平”,又身在“太平教”,沙不平觉着萧默评价的这句诗与其非常契合,打算今后作为他的外号,所以以后遇事就要多报一下,广而告之。
而那郑屠则是太平教的外围弟子,平时负责积累财富和收集一些情报,沙不平知道郑屠这人,郑屠的靠山是大长老的弟子胡清风。萧默对沙不平也更为敬佩,尽管是自己人,但是只要你为非作恶,我便一视同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