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理解我，但还是选择阻止我，对吗？”

沉默良久，张羡光平复了心情，再次说道。“士为知己者死，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懂我。可惜，我们是敌人。”

“可惜，我今天会死在自己的伯乐手里。”

张羡光苦笑，外面的局势他很清楚，有了杨间和棺材钉的加入，对付三个油尽灯枯的自己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只不过保险起见是这个实力更强的曹洋来处理自己。

“你也可以不用死，这个时代你你们那时候更加残酷，国外一批顶尖驭鬼者已经联合起来准备对付我们。他们成立了国王组织，对标队长级别的驭鬼者至少有二三十个。”

“你的确是个危险人物，但外敌当前，我觉得也许我们还有联手的可能，毕竟这是我们祖辈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土地，总不能让国外那群牲口再打进来，把这里弄成厉鬼横行的地狱。”

曹洋的话让张羡光陷入了沉默，他是读过圣贤书的知识分子，当然能明白曹洋话里的意思。

“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再消失几十年去图谋一个更可怕的计划？”

“我不仅相信你，更相信你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你读过书，教过书，为人师表，更是不惜隐忍几十年只为了一个能挽救更多普通人的可能，我相信你心中的，民族大义。”

曹洋神色坚毅，这一切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在这个绝望的末世里，张羡光算不上一个坏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并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张羡光的人格魅力都是极高的，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此计，攻心。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曹洋能道破张羡光计划里最后的环节，这足以证明很多东西。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张羡光有些动容了。

如果可以的话，谁都不会想死，张羡光没有借助父亲张洞的余荫，他能走到这一步全靠自己。

回首这一生，饱读过圣贤书，通关过鬼邮局，也曾在私塾里为人师表，也曾为桃源倾尽生命，早年加入革新会，凭借自身努力成为革新会第二代天道，并且继承了上一代天道的桃源计划……

“你再好好想想吧，这边结束之后国内也未必会沉寂太久，甚至可能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国王组织那群家伙都是披着人皮的鬼，人性荡然无存，鬼性主导行动。”

“也许等队长们都战死了，你就可以继续执行桃源了。”

曹洋见张羡光不说话，也不强求，只是十分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那盏马灯。铜马灯的光线已经十分黯淡了，昏黄朦胧的灯光闪烁个不停，似乎随时都会做熄灭。

“神说要有光，而光诞生于虚无。一切的罪恶总要有个源头，我知道你还有一些手段没用，被你复活的自己可以留下，但真正的你不行。”

接着，曹洋动了，没有什么很大的动静，他只是将张羡光的意识拉入了记忆世界。

鬼邮局的管理者是不死的，但张羡光自己已经为他提供了一种能够杀死管理者的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