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想到什么,又回过身匆忙几步小跑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锦袋,一小截玉佩从锦袋口露出;看轮廓像口尾相衔的鱼。
她得了怪病,记忆总是每隔一段时间便缺失一部分,梦里的场景早就记不清了,过往的记忆也是。
虽然不清楚玉佩是谁送给她的,可她隱约中察觉,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锻刀人...
“”
琉璃音呢喃著这个名字,抓起玉佩匆匆地向门外跑去,穿过一段长廊,这时月楼下面已陆续坐下宾客,来自五湖四海的他们都身穿鬼怪的服装,服侍他们的舞女们也是。
忽地一瞬间,琉璃音停住了脚步。透过朱红的栏楯,她看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对方正坐在戏台前,与环境不符的黑白礼装让她看上去十分显眼,般若面具下的皮肤格外得白。
“锻刀人。”琉璃音失声。
“客人,您的茶~”
一杯棕红的茶被端放到了许小柚的面前,望著青色布衣的身影呈著托盘远去,她心中稍作感嘆。
难以想像,除了她和几名潜伏在暗处的遗忘者以外,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千面虫幻化而成的怪物,掌柜、舞女、店小二、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
她开始好奇,能创造出如此规模幻境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幻境的范围覆盖整座红织坊,要知道这座城市在百年前最高人口將近两百万。即便是她想做到这种程度,也需要数张艺术级的技能卡“溯寐之乡”,加上源源不断的精神力来支撑。
可以目前这个幻境的稳定程度来看,恐怕这幻境已经持续了超过三个月的时间。
多么庞大的精神力,才能维持这种规模的梦境超过三个月?
远方传来炮火的轰鸣,想必遗忘者同生命白昼已经开始了正面交火,局部的战爭打响了。
肉眼可见的,整座楼內所有宾客的脸都在一霎发生扭曲,暴露出畸形的触角、螯齿等虫族特徵,又在一瞬间降下股重压,周围的一切回归原样,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远方的炮火声並没有打破此处的寧静,人们仍和没察觉般自顾自做著自己的事。
“这位客官,生面孔啊~”
一名少女坐到了她的身前,她戴著白狐面具,扎著黑色的双马尾。
“以前怎么没在这见过你?”
“我以前也没在別的地方见过你。”许小柚微笑。
隔著面具,许小柚也能感受到少女那僵下来的面色。
“咳咳,客官真是伶牙俐齿,想必来这是为了那位魁吧?”
“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许小柚问。
“想知道吗?”少女忽然语气神秘。
“说。”
许小柚將两块蝉蚨丟上桌。
少女双眼放光,眯眼一笑,手快抓起蝉蚨就塞入衣兜。
“人们常为魁妖媚的舞姿与娇丽的容顏所吸引,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但却忽略了那副皮囊下的本质。”
“我见过她的本质。”说著,少女的脸上浮现几分恐惧,像是回想起什么。
“那天晚上,我潜入了她的闺房。”少女见到许小柚目光怪异,当即叉腰,“別用那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听说她有个玉佩可值钱,才不是馋她的色相,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咳咳。”
“半夜的时候,我亲眼目睹。”少女接著说,语气压低,“她坐在梳妆檯前,从头开始梳......”
“然后,她慢慢把自己的头梳掉了皮,就这么双手抓著那皮,用力去扯,最后从头开始把整个身子的皮都扯了下来。”
“在那皮下,我分明看见了一只青面獠牙、凶恶狰狞的蜘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