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要再组织点语言,扳回些场面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她下身传来。
她面色一变,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即半弯下腰,伸手按向春思別的肩膀:“快——快转过去!”“
“干嘛,你让我转我就得转?”春思別逆反心理上来,將她的手拨开,“原来我是陀螺啊,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行行行—我记住你了!”
杜霜燃选下狠话,修地跪在地上,蜷缩著趴下,將手伸进了下身衣物之中。
春思別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杜霜燃的动作很快,所以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等杜霜燃重新站起来后,她手中多了一只粗短的黑太岁幼体,有些粘稠潮湿“呼,可算弄出来了。”杜霜燃的脸色好看了些,“这傢伙藏得太深,就跟要在我这儿安家了一样。”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奔放的——”春思別沉吟两秒,艰难开口,“好歹有个男人在你面前,別拿我不当男人啊—”
“那能怎么办嘛,我不是让你转身了吗!?”杜霜燃语气不善地质问。
被看光什么的她早就不在乎了,只是便宜了眼前这位,让她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罢了,就当作他救出自己应得的福利吧—.—
“现在可以转过去了吧?我要换上我自己的备用衣裙了。”
杜霜燃往外甩手,这一次春思別乖巧地背过身去。
等窒的声音结束,春思別回过头来,发现杜霜燃正准备黑太岁幼体压进一个金属盒里。
“还要带走它干嘛,不直接干掉吗?”
春思別目露疑惑之色,而后又突然自以为想明白了缘由,眼神变得无比震惊。
他瞪大眼睛,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向杜霜燃直挺挺地指去:
“你不会要带回去自用吧!?不对,你是住寧兄那儿的,难道他那几个徒弟也.不对,难道寧兄也—”
“停!打住!有胡思乱想的工夫,不如过来帮把手。”
杜霜燃白了他一眼,“这东西很值钱的,当然以你这宗门少主的身份,不知道它能卖钱我也可以理解。就当零钱吧,到时候我分你一半。”
春思別恢復正常,蹲到她身旁帮忙扶住金属盒。
看她这副快乐忙碌的模样,而且抓的也是黑太岁,春思別不由得想起了故人。
因此,他不禁多问了几句:“我看你挺专业啊,你以前经常抓这玩意儿去卖?”
“是啊,自从被我那便宜宗派赶出来以后,就主要靠它们的身价换取资源了。虽然进入暗部后不用再做这些,但我还是有点贪小便宜,所以在那洞穴里著了道。”
“这样啊——”
春思別心道,这经歷跟当年那位少女挺像的,不禁感慨世上总是充满了巧合。
嗯?巧合?
表情僵住,春思別证证地偏头看她。
杜霜燃正低头忙著用一种金丝给幼体捆起来,故而没察觉到他的视线。
“嗯——-你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抓了这么久黑太岁,不容易吧?遇到过不少岁人?”春思別略有卡顿,试探著问。
“確实不少,什么人都有,山贼马匪、恶霸劣绅、秘教信徒—————-哦,对了,
还有一个混蛋紈,他长得可丑了,这个我印象最深。”
“..说说看?”
“当时啊,是我第一次抓住黑太岁幼体,正高兴呢,那傢伙就窜出来让我跟他回去享福。呵,那么丑,我怎么可能答应?”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他毒打一顿—-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当时已经是个被逐出门派的散修,怎么可能打得过多半有世家或大派背景的他?”
“—那人是个渣。”
“说的没错,我被打得可惨了,幸好他不知为何突然发呆,我才能溜掉,但刚抓住的幼体也趁机逃了,损失惨重啊,我哭了好久呢·不过后来再遇上类似的糟心事,我就不会哭了。”
“.....”
“唔,话说回来,那件事发生的地方,离你的灕江剑宗也不算远,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有没有长得很五的紈綺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如果確定是当初那仇人,我必亲手把他不对,胳膊不过大腿,我还是去寧柯那儿卖卖惨,让他帮我报仇雪恨吧。”
“..—我觉得可以放他一马,兴许他已经知错——”
“啊?你说什么?大男人声音怎么这么小?”
“.·没什么。””
交流结束,杜霜燃把盒子封锁完毕,扔进储物法器中,不在里面塞太久的话,幼体还是能保持活性的。
这个时候,她发现春思別的表情十分古怪,视线像是有意要避开自己一样。
“喂,你怎么了?”杜霜燃疑道。
“没事我们赶紧走吧,去找別人抱团可能会更安全些。”春思別的声音还是很小,就像犯错的学生站在老师面前似的。
“嗯,我也这么想,老呆在一个地方,除非有隱蔽手段,否则迟早要被难对付的邪崇盯上。”
杜霜燃说著,开始找路,“我一进来就吃了寧柯炼的共鸣丹,是他之前给我的,以防不测。哈哈,他说我经常不测-跟我走吧,有这丹药我可以感知到他的模糊方位,说不定运气好就找到了呢。”
“嗯,那样最好,不过你別走得那么前。”
“啊?”
杜霜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春思別一把住了手,非常用力。
“你干嘛?”杜霜燃微微眉,隨便一使劲,就把手抽了出来,顺便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拉开点距离她是修过命的,力气比体魄上毫无数值的春思別大原本霸气侧漏的计划,被这一抽手和退半步的动作完全打乱,春思別十分尷尬:“你——-別走得那么前,我来开路,我一百多把剑呢,你往后稍稍。”
“嘴,这位公子你是打算保护本弱女子咯?”杜霜燃露出玩味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躲在我后面呢。”
“是,我是打算保护你。”春思別面色严肃起来,看上去非常认真。
杜霜燃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於是眨巴著大眼晴看他,抬槓道:“那要是保护不了呢?”
“那我也会死在你前面。”语气斩钉截铁。
“?”
+
杜霜燃张了张嘴,但见他这副表情,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面对面,保持沉默,直愣愣地干站著·.
过了一会儿,杜霜燃想通了,觉得他可能是碍於面子,犯病逞强之类。
“无所谓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杜霜燃摊了摊手,毫不避讳地与他此时那目光灼灼的眼神对视,“不过我可记在心里了,真出了事,我立马把你丟下来,自己先逃,到时候你殿后要卖力一点。”
“没问题。”春思別没有迟疑地点头,“真遇到对付不了的敌人,我尽全力帮你拖时间,你一定要抓住机会逃走,別留下来陪我一起送死。”
满怀惊疑不定的心情,杜霜燃感觉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甚至都在想这傢伙是不是被什么邪票附身了。
不过她最终还是自觉地落后一个身位,走在了这看上去並不算可靠的背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