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闻潮生畅谈一夜之后,拓跋氏族的老族长回到了族中的禁地,他一夜未睡,归来时却神采奕奕,双目放光。
此地乃是山间桃源,洞水福地,这里唯美的极尽风光,总会让那些第一次来到此地的人们不禁去想,塞外的荒凉是否是因为所有美丽的风光都被天地栽培到了此处。
鸟语香间,一道瀑布从高山涌落,下方宽阔澄澈的湖面旁,坐著两个正在弈棋的人。
其中一人身著白衣,双眉紧锁,紧盯著棋盘不放鬆,十六子过后,他扔掉了手里的白子,嘆了口气。
“没意思。”
朱白玉撇嘴,抬手拿起了一旁的酒壶,仰头猛灌。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袒胸露乳,这人皮肤呈现古铜色的光泽,有明显不属於四国人的特徵,等於大部分塞外人不一样的是,他的双目之中並没有多少暴虐之气,反而充斥著冷静和锐利。
“朱白兄,这是你输的第几局了?”
听到对方又称自己为朱白兄,朱白玉著实有些无奈,他大可以喊朱兄或是白玉兄,但他偏偏要喊朱白兄。
而他之所以要这么称呼,自然也是因为氏族的缘故。
他们的名字前两字都是姓氏,而称呼对面若是姓氏不全,本身就是一种不尊重。
“第四十七局。”
朱白玉一直记著这个数,哪怕喝醉酒也没忘,只是他的脸很黑。
对方若有所思,继续问道:
“我们总共下了多少局?”
朱白玉脸更黑了。
“四十九局。”
坐在他对面的拓跋仲,露出了笑容。
他从来没下过围棋,是朱白玉在这里实在无聊自己做的棋盘,又从湖畔隨处找来的棋子。
朱白玉教他的规则,第一局棋他输了,第二局他平了,然后从第三局棋开始,朱白玉就再也没能贏过他。
对朱白玉来讲,这简直就是人生中抹除不掉的污点。
他喜欢下棋,而且也觉得自己的棋艺並不差劲,因为在过往的对手之中,只有寥寥几位是他下不过的。
“你不要得意,我下棋其实很一般,贏过我简直不算什么本事。”
他用了有些刁钻刻薄的“简直”二字,属实是因为输的有些上头了,通过贬低自己的方式来贬低对面面。
“之前我跟你讲的姓闻的那小子,他下棋可厉害了。”
朱白玉心里不是滋味,他还记得自己在王城里跟闻潮生下的那几局,也没下过。
拓跋仲听到闻潮生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容更盛,甚至还隱隱带著几分期待。
“朱白兄,自从我们见面之后,你就时常与我夸讚那名叫做闻潮生的年轻人,由此可见,他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
“我真的很期待能与这样的天骄俊杰见面,跟他聊天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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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白玉沉默著,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直到脚步声出现於身侧,拓跋仲站起身,对著一名老者弯腰大拜:
“拓跋仲拜见老族长。”
朱白玉回神,也还是跟著对著对方行礼。
一来对方对他还算不错,二来便是他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方毕竟是六境的强者,不能轻易得罪。
“好了,都在自己家,不用这么拘束,起来吧。”
老族长轻轻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將拓跋仲从地面拖了起来,后者望著老族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