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来了医生检查父亲的身体,但医生表示父亲很健康,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总感觉父亲的变化和德雷克脱不了关係,我想去找他,我问母亲他的家庭住址,但母亲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直到现在才发现,我对德雷克的了解只限於他的名字。
晚上,父亲拿著一根铁链找到我和母亲,他让我把他用铁链锁在仓库里,我怎么可能这样做,他是我的父亲啊!然后父亲就拖著铁链自己去仓库了,我追进仓库,父亲正在把铁链拴在柱子上,他说“我不帮他,他就自己来”。
我跪下来求他都不好使,看著父亲执拗的样子,我流著眼泪把他用铁链拴在了柱子上。
后面连续几天我都睡在仓库里陪他,我们俩一起聊著家常,这几天父亲都没有发狂了,只是一天用来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这种情况不对劲,可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如果让外人知道父亲的情况,他们一定会造谣的。
第四天我躺在垫子上睡觉时,突然被一阵激烈的铁链碰撞声惊醒,我睁开眼睛,惊骇欲绝的看到,父亲双眼赤红的想要攻击我,他的嘴距离我的脚尖只有几公分,他的状態就像是一头饿急了的猛兽,如果不是铁链拴住了他,我肯定会被他杀掉,我惊恐万分的叫醒了母亲,我们俩来到仓库中,父亲好像不认识我和母亲了,一直对我们嘶吼,我很痛苦。】
“小汤姆父亲到这里已经殭尸化了,这和德雷克脱不了干係,他可能是苏德的另一个化名,可怜的一家人。”
林言惋惜的说道。
“嗯。”霍恩比和茉莉也很沉重。
日记还剩下一半,字跡也更加潦草了,甚至出现了很多错別字。
【三个月过去父亲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怪物。
我从最初的绝望崩溃慢慢已经学会了接受这样的父亲。
父亲现在只吃肉,我每次给他餵食的时候发现比起鸡肉和猪肉,他好像对人的肉更感兴趣,眼睛总是盯著我。
我感觉德雷克早就盯上了我们,他在筹划一个阴谋,我很愤怒,想要报仇,却连去哪里报仇都不知道,很无力。
有个声音告诉我现在仓库里的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我把声音说的话跟母亲说了一遍,但她对我破口大骂,说那就是我的父亲,他只是病了而已。
被骂了一顿后,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母亲每天都会出去买一堆肉餵食给父亲。
一开始她还会煮熟了喂,发现父亲吃生肉比吃熟肉更欢实后,也就省去了煮的过程,只餵生肉了。
母亲时不时就会去仓库和只知道嘶吼的父亲自言自语说个半天。
我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改变,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別人和我说话我都只会木訥的点头摇头偶尔蹦出一两个字。】
【我感觉德雷克不会就这么消失,他一直躲在暗处窥视我们,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於是我趁夜去城外的乱葬岗背了一具尸体回来。
哄骗母亲说这是让父亲假死,这样外人就不会再说三道四了,母亲竟然同意了,她说“以后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过好日子就行了。”
於是我买了一个棺材,將尸体放在棺材里,当著所有人的面火化了棺材。
外面的人都以为父亲病死了。】
林言心情复杂,小汤姆的妈妈明显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变成殭尸的父亲,精神错乱的母亲,他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保持一份清醒,难能可贵,可也更加痛苦。
同时他敬佩小汤姆,或许就是他的举措导致苏德误认为计划失败,放弃了特殊殭尸这条线,从而避免了一场可怕的生化危机。
他又翻了一页。
这页只有一行字。
【我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