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国笑著退出了房间,回到自己屋里,只见沈青青正坐在床沿,並没开电灯,而是借著昏黄的煤油灯光缝补著衣服。
灯光勾勒出她柔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並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温婉的风韵。
听到脚步声,沈青青抬起头,看到丈夫眼里的火热,脸颊不由一红,嗔怪道。
“把孩子抱走干嘛?”
王卫国嘿嘿一笑,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妻子的纤腰,將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低声呢喃。
“小別胜新婚,你说我干嘛?肯定是干坏事嘍。”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沈青青的身子微微一颤,手里的针线也拿不稳了。
她放下东西,转过身,双手环住丈夫的脖颈,眼波流转,儘是化不开的柔情与思念。
“在部队……苦不苦?”
“不苦,想你才苦。”
王卫国的话像是蜜,瞬间將沈青青的心填得满满的。
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个深情的吻。窗外的月亮羞涩地躲进了云层,屋內的灯火摇曳了一下,也悄然熄灭。
夜还很长,夫妻俩用最亲密的方式,尽情倾诉著彼此积攒已久的相思。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哇——爸爸!爸爸不见了!”
“爸爸又走了!哇——”
王山和王海撕心裂肺的哭声猛地从爷爷屋里传来。
紧接著,两个小傢伙光著脚丫,哭得满脸是泪地跑进了父母的房间,一头扎进被窝里,以为爸爸又像以前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王卫国被这阵仗弄得哭笑不得,连忙从被窝里坐起来,一把將两个儿子搂进怀里。
“哭什么哭?爸爸在这儿呢!没走!”
两个小傢伙看到爸爸真的在,哭声一顿,抽抽噎噎地抬起头,確认了好几遍,才止住了眼泪,紧紧地抱著王卫国的胳膊,生怕他再跑了。
“好了好了,是爸爸不好,忘了跟你们说一声。”
王卫国又是哄又是亲,好一会儿才把两个小傢伙安抚下来。
吃过早饭,王卫国特意骑上自行车,亲自送两个儿子去上学,一路上惹得不少村民侧目。
看著孩子们走进简陋的校门,他心里很是幸福,嘴角忍不住地翘了起来。
送完孩子,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著车进了城,先去拜访了孙红山。
孙红山见到他格外高兴,拉著他聊了许久纺织厂的发展,言语间满是对王卫国当初提点的感激和对其离开那么久的掛念。
隨后,王卫国又去了化工厂找陈深,向他说明了一些陈虎在部队里的情况。
“那逆子,总算有人能治他了!”
陈深一听王卫国说起陈虎,脸上露出了极其满意的笑容。
“部队是个好地方啊!上次他写信回来,字都写得规矩多了,话里话外也没了以前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卫国啊,这事叔得好好谢谢你!”
陈深是真的感激,他也不指望陈虎在部队里能有多大出息,只要能把那顽劣的性子磨平,学会做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从陈深那里出来,王卫国又去见了刘林等人,一一拜访问候,等他再回到沈家村时,已经是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