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安喉结滚了滚,先飞快瞥了眼王野的口袋,才弓著腰凑近,手指下意识在衣角上蹭了蹭,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裹著藏不住的諂媚:“王老板好!”
他脸上堆起褶子,眼睛眯成两条缝,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您要寻的那伙人,就在镇子东头窝著呢,瞧著就是內地来的,穿得板正,走路都带著股劲儿,身手绝对错不了!”
他顿了顿,见王野没插话,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对方胳膊上,语气里添了几分邀功的急切:“前儿个在码头酒馆,他们跟本地的泼皮起了衝突,您猜怎么著?领头那中年人,也就两拳,『咚』『咚』两下,就把那泼皮打得瘫在地上哼哼,半条命都没了!”
说这话时,他还抬手比划了两下,幅度极小,生怕惹王野不快。
王野眼前一亮,心里已然有了数,这肯定是从西南逃出来的“暗卫”叛徒。他抬眼看向汪平安,语气平淡:“知道他们跟什么人有牵扯吗?”
汪平安脸上的笑僵了僵,眼神又飘回王野的口袋,手指不安地互相搓著,嘴巴抿得紧紧的,半点声音也不肯出。那模样,活像只等著骨头的狗,满眼都是直白的渴求,却又不敢明著要。
王野看得明白,轻轻嘆了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漂亮幣,在指尖敲了敲。汪平安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呼吸都急促了些,腰弯得更低了。
王野把钱递过去:“说吧!”
汪平安几乎是抢一般接过钱,飞快塞进怀里,又怕折了似的按了按,脸上的諂媚堆得更厚了,连声道:“谢谢王老板!谢谢王老板!您真是大方!”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著点邀功的討好:“这帮人吶,看著跟山上的那帮有联繫,就是做黑货生意的那伙。不过依我看,他们还没真正掺和进去。”
说罢,他还討好地望著王野,仿佛在等更多奖赏。王野再次从兜里拿出100漂亮幣:“有没有山上那伙人消息?”
汪平安这次一反常態,並没有接钱,面露恐惧:“山上的人我可不敢乱说。”
王野嘴角翘起,从兜里拿出一沓漂亮幣,少说也有二三十张,在汪平安眼前晃了晃:“现在能说了吗?”
汪平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直勾勾地盯著那沓漂亮幣,跟著王野晃钱的幅度,不由自主地左右转动,连脖子都下意识地跟著偏来偏去。
王野猛的把拿钱的手缩回身后,汪平安好像被牵著走的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探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喉结疯狂滚动,伸手想去够又猛地缩回来,手指在裤腿上蹭得飞快,声音带著颤音却压不住贪婪:“能说,能说。”
王野把钱塞到他的手里,汪平安这次没有装进口袋,而是直接解开腰带,塞进了裤襠里,看得王野一阵嫌弃。
汪平安重新系上腰带,压低声音道:“山上那伙人是十几年前逃过来的光头党,当初他们来的时候有八百多人,现在他们应该还有两三百人,这个数也是镇上的人猜的,具体多少没人知道。”
听到这里王野眼中寒光闪过,这帮人犯事儿、逃跑、参与违禁品、联繫光头党,一桩桩全都犯了龙国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