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浮现出多斯拉克人在维斯特洛烧杀抢掠的可怕传说,心凉了半截。
这哪里是援军,分明是两万匹野马。
刘潜微微侧头,看向文德尔:“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文德尔瞬间打了个寒颤。
文德尔看著刘潜那双深邃的眼睛,又看了看下方那两万双充满野性力量的眼睛,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明白了,这就是刘潜的“无垢者”,这就是他能得到的全部“援军”。没有討价还价的余地。
一股巨大的苦涩和无力感涌上文德尔心头。
完了——带著这两万野蛮人回去——罗柏陛下会怎么想?
北境的领主们会怎么想?
史塔克是冰原狼,他们能约束住这些草原上的烈马吗?
但另一个声音在他脑中疯狂作祟。
两万人啊!
整整两万身经百战的战士,哪怕他们是马人,哪怕他们桀驁不驯,这也是一股足以撼动战局的强大力量。
北境现在缺的就是人,缺的就是能拿起刀剑砍向兰尼斯特的人,有总比没有强。
巨大的现实压力和对北境存亡的忧虑,最终压倒了內心的恐惧。
文德尔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著刘潜深深一躬:“是,陛下,感谢陛下慷慨援手,两万无垢者”战士,北境感激不尽!”
他几乎是咬著牙说出“无垢者”三个字。
刘潜似乎对他的识相很满意,微微頷首:“很好,船已经为你备好了,足够容纳这两万战士和他们的马匹,儘快启程吧,维斯特洛的战爭不等人。”
“是,陛下!”文德尔连忙应道。
“不过...”
刘潜话锋一转:“我的战士不能白自流血,北境之王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文德尔心中一紧:“陛下请讲,只要北境能做到——”
“很简单。”
刘潜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狭海,落在了遥远的维斯特洛:“我要临冬城的珊莎小姐作为我的妻子。”
“珊莎小姐?!”
文德尔失声惊呼。
他万万没想到刘潜会提出这个要求。
史塔克家的长女,北境的明珠。
刘潜语气平淡:“这是换取这两万战士效力的条件。”
现在他手上有琳妮丝和弥赛拉,但还不够,如果能多一张史塔克的牌,在北境这盘棋上,分量才够重。
將来,满目疮痍的七大王国会失去一大把男性继承人,只要把这些贵族小姐占据在自己手里,那些家族根本翻不起什么浪。
文德尔只觉得头皮发麻。
史塔克家族的长女,远嫁狭海对岸的东方征服者?
罗柏陛下会答应吗?
凯特琳夫人会同意吗?
但他不敢拒绝,只能硬著头皮道:“是,陛下,在下一定將您的意愿,如实稟报罗柏陛下!”
“很好。”
刘潜不再看他,对著身后侍立的一个面容沉静的年轻东方男子招了招手。
这名由柴仪用红宝石幻化的仪地男子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听命。
刘潜吩咐道:“你隨文德尔爵士同去维斯特洛,代表我,与罗柏·史塔克谈判。”
刘潜这次派柴仪出去,除了北境的事情以外,还有其他要事。
“遵命,陛下。”柴仪恭敬道。
刘潜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两万的多斯拉克“无垢者”方阵,挥了挥手。
他们在各自小头目的带领下,牵著他们的劣马,涌向停泊在港口的庞大运输船队。
文德尔爵士骑在马上,看著这壮观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两万野蛮的战士,穿著无垢者制服,登上海船,驶向维斯特洛。
这画面充满了荒诞感。
他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平静的柴仪,又想起刘潜那不容置疑的联姻要求,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如山。
海风呼啸,吹动文德尔爵士的披风。
他看著最后一批多斯拉克战士消失在船舱深处,內心无法平静。
这支由野蛮人组成的“援军”终於启航,驶向维斯特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