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上流社会都知道闻家继承人——闻则络的出身並不光彩。
他的母亲是小三上位,闻则络出生时,闻父还没有和前妻离婚,所以换句话来说,闻则络是私生子。
一直以来,闻则络的身世就不是一个秘密,小时候,他经常能听见同学在背后议论自己。
恰好,闻则络和他的母亲父亲一样,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从不觉得自己出身有问题,他的母亲能够上位,而他也必须是闻家下一任继承人。
很快闻父和前妻离婚了,前妻净身出户,同时將两个孩子带走。
闻则络的母亲並没有很高兴,她脸上划过讥笑:“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的父亲自私薄凉,我们母子要是没有了价值,下场和那三个人一样。”
闻则络將这句话深深的记在心里。
不管闻父后面弄出多少私生子,闻则络冷眼看著,有几个自认为受宠敢挑衅他的,闻则络没有留一点情。
在骯脏污浊的环境成长,久而久之,闻则络学会偽装,不管他本质多么阴毒,在外人眼里,他温润和善,谦谦有礼。
闻则络非常喜欢自己的偽装,对比傅承越和朝任,外人更倾向於追隨他。
闻则络空閒时也会找个人逗弄几下,厌恶了就拋之脑后。
从闻氏集团回到亚克兰,闻则络再一次解决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学生,悠閒地在草坪小路上散步。
“誒呀!”
一道纤细的身影撞了上来,闻则络维持著面上的笑容,眼底划过几分漫不经心。
投怀送抱?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急了,没看见你在前面。”
季徽抱著文件,连连道歉。
“你没事吧?我转笔钱给你,你去校內的医院检查一下。”
闻则络看清楚身前人的面容,清艷含著些许青涩。
亚克兰里长得好看的人並不少,青年和他们不一样,生机勃勃,且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
比如现在嘴上道歉,脸上的神情是:別找茬,否则我也不是好惹的。
闻则络慢悠悠道:“你是承越的朋友?”
季徽神情一顿:“你认识傅哥?”
闻则络一顿,见对方面上的疑惑不似作假,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闻则络笑了笑:“嗯,我是承越的朋友,听他······提起你好几次。”
季徽眼睛一亮:“真的吗?傅哥真的在你面前提过我?”
闻则络慢悠悠点头。
得到回覆后,原本季徽因为傅承越出差有些不高兴的心情好了起来。
他道:“我刚才没有撞疼你吧,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
闻则络微微笑著摇头:“检查就不用了,你是承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请我吃顿饭,听承越说,你很了解校內哪些餐厅好吃。”
季徽没有觉得不对,爽快答应:“好啊!”
“你有什么忌口的?”季徽问。
闻则络:“不吃辣算吗?我对辣椒过敏。”
季徽有些遗憾:“这样啊,那你在吃的方面肯定失去很多乐趣。”
闻则络笑了笑,不置可否,心里面想傅承越怎么会让季徽留在身边,智商不高情商不高,图对方长得好看?
“不过没关係,除了辣菜,校內还有很多別的菜系餐馆也很美味。”
季徽带闻则络去最近的一家淮扬菜餐馆。
菜上来后,季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闻则络:“怎么样好不好吃?”
闻则络尝了几口:“確实美味。”
季徽有些感嘆:“我带其他人来吃,他们都觉得这家的菜很清淡,傅哥也不喜欢淮扬菜,没想到你会喜欢。”
闻言,闻则络目光一闪,继续吃自己面前的菜餚道:“没事啊,你以后想吃淮扬菜的话可以叫上我,我经常待在学校。”
季徽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闻则络微微摇头:“我和承越不一样,他要管理学生会,我閒人一个什么时候都有空。”
季徽没有立马答应。
闻则络也不急,语气缓缓:“学校外有一家私房菜也很好吃,过几天我带你去尝尝。”
季徽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外面还有餐馆?我记得亚克兰不是把周围的地都包下来了,不允许外来商户经营吗?”
闻则络笑了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块地放著也是浪费,与其这样不如拿出来造福学生呢。”
季徽深以为然:“对啊,学校的饭菜虽然好吃,但吃多了也腻味。外面有餐馆的话,我们就可以换个口味了。”
几句话的功夫,闻则络打消了季徽的迟疑,约定好两人下次见面的时间。
“呼呼呼”
季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对不起闻哥,我刚才去机场接傅哥了,你等了很久吧?”
闻则络站在树荫底下,看向脸色微红,额头布满汗珠的少年,没有责怪,而是递上一张手帕:“擦擦汗。”
季徽身体一顿,他第一次见男人带手帕出门。
见他不动,闻则络脸上露出无奈,抬手给他擦汗,季徽身体微僵,仰起头傻傻地看他。
“怎么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闻则络语气温和询问。
季徽回过神,摇摇头道:“我们走吧,刚才让你等了那么久。”
闻则络好脾气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承越不是回来了吗,怎么没有见他和你一起过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饭。”
没有发现对方套路自己,季徽老实道:“傅哥休息了,我们去就好了。”
闻则络收起手帕,笑了笑:“承越回来后,我也不好再打扰你了。”
“怎么会?”
虽然一开始,季徽亲近闻则络是因为对方也是傅承越的朋友,但相处久了,季徽把闻则络当作自己的朋友了。
他认真道:“只要你有事叫我,我都会来陪你。”
闻则络微微嘆气:“小徽,你太好了。”
季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周末,傅承越和闻则络聚会,当在包厢看见季徽时,傅承越皱了皱眉。
“你怎么在这里?“
季徽原本高兴的情绪消散许多,他察觉到傅哥好像不喜欢自己出现在这里。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闻则络走过来:“是我邀请了小徽。”
傅承越看向他,闻则络毫不心虚:“我们都是朋友,一起玩增加感情不好吗?”
傅承越没有理他,当转头看见季徽期盼的眼神,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季徽见自己能留下来高兴极了。
他跟上傅承越,给对方送水送水果,很是细致殷勤,傅承越虽一脸淡漠但会接受他的示好。
“傅哥,我昨晚给你发了信息,你怎么没回,是不是太累睡著了,你要好好休息,別老是熬夜。”
“傅哥,我记得你喜欢吃菠萝,我刚才尝了,这里的菠萝不甜,你別吃了,待会儿回去,我给你买个甜的。”
······
傅承越进来后,季徽的嘴巴叭叭叭没停过,闻则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徽,之前还以为自己拿下了他,没想到······
“闻哥?闻哥?”
闻则络回神:“怎么了?”
季徽道:“傅哥闻不了酒味,你要喝酒吗?”
闻则络哑然失笑。
他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喝。
闻则络叫来服务员把酒水收走,看季徽给傅承越倒了杯柠檬水道:“小徽对承越还真是无微不至啊。”
季徽有些不好意思:“闻哥说什么呢?我也给你倒杯水。”
闻则络笑了笑,见他给自己倒完柠檬水后,又欢乐地跑回去黏著傅承越。
即便傅承越冷淡地回应:“嗯”“不错”,季徽也能兴高采烈。
闻则络笑容愈发灿烂。
他看中的人或东西,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