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斌又向天一揖:“蒙前辈探问,正是家父。”
闻听此话,陈敬轩不由耸然动容,忙站起来双手抱拳,作恭敬状:“原来是洪家大少爷,失敬失敬。”
洪仁斌忙也站起,谦虚地抱拳道:“哪里,哪里……”
玉麟太极刀为一代宗师,声闻南北,名动武林。陈雪莉也早有耳闻。她想不到,这洪仁斌竟出身名门,家学渊源。陈雪莉增加了一份好感,不由细细地端详起来,竟越看越动容,越看越满意,芳心又一次乱起来……
就听陈敬轩继续夸赞他:“听说先生入主关寨以来,大展奇才,救进宝,拜军师,救少芝,败成辉。立下赫赫战功,播下煌煌名声,真令人佩服!”
洪仁斌略一欠身,恭敬而谦虚地答道:“哪里哪里,前辈过奖了。晚辈只是顺应天时,略动心思而已,全赖弟兄们英勇作战,晚辈何来战功名声?”
接着,两人谈话渐入佳境,最后进入了如何对付金重锋这个主题。
陈敬轩真诚求教:“请问先生,金氏欺人太甚,将如何应之?”
洪仁斌还是谦虚地答:“恕晚辈不才,妄发谬论。首先,可效相如出使,派一能言善辩之人,胆识俱佳之士,晓以利害,陈以真理,许以财物,让其自觉理亏,得利而主动中止。”
陈敬轩惨然一笑,叹了口气:“唉!他的为人,绝非言语能够说服,财物能够打动,恐难以奏效。”
洪仁斌只好再进一言:“那——可寻一豪华门庭,访一俊杰之士,许以小姐婚约,使其断绝非分之想,收敛不雅之念。”
这时,陪伴陈雪莉在后面偷听的芹香,毕竟是丫环,倒没说什么,李玉荷凑近陈雪莉的耳边,悄悄地说:“姐,瞧,那白脸要替你做媒呢,嘻嘻……”
陈雪莉脸一红,轻轻地打了她一下,佯怒道:“促侠鬼,人小鬼大。就你能。再多嘴我剪掉你的舌头。”李玉荷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再做声,继续偷听前面大厅里的谈话。
那陈敬轩摇了摇头,现出无可奈何之态,说:“急难之时,仓促之间,哪来豪华门庭,俊杰之士?”
洪仁斌站了起来,凛然说道:“既然以礼待之不行,那就贵我两家联合,以兵拒之,还金氏以颜色!我想,唯此一法,方可解此危局。”洪仁斌此来的真正目的,是想收编陈家自卫队。当然,现在只能说“联合”,以试探陈敬轩,然后看情形再决定下一步。
陈敬轩却是信心不足:“他盘据要津,拥兵近千,人人乃虎狼之辈,个个是凶恶之徒,你我纵然联合,也仅微薄之数,恐难以拒之。”
见陈敬轩没有信心,洪仁斌只好侃侃而谈:“势之强弱,常在战后易之。以少胜多之战,数不胜数,战官渡,烧赤壁,渡淝水,皆以少胜多。我们兴正义之兵,拒逆行之贼,定能胜之,”接着又推心置腹说道,“前辈未战而先失信心,是用兵之大忌也。请前辈当机立断,树必胜之心。”
陈敬轩这才试探地问:“先生有多少兵力?”
说到兵力,关陈两家联合,也确实比不上金重锋,洪仁斌该如何应对,才能打消陈敬轩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