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只有一套外科手术器械,只有等这个手术完了,才能给张喜奎做手术。洪仁斌立即安排那护士长做好准备,以便及时给张喜奎手术。他自己马上换衣、洗手、消毒,准备接替陈雪梅。
陈雪梅虽拼命推辞,但经不起洪仁斌的严厉命令,加上她也确实太疲惫,只好让出位置,让洪仁斌接替。
这时,陈雪莉由关啸林、陈鸿达、李玉荷、芹香和关山保带特务队一个班弟兄护送,坐上花轿,带上陪嫁品,一路吹吹打打,也回了山。虽然新郎没来迎接,也还像那么回事。
关啸林指示杨先生和李玉荷,领着特务队的那几个姐妹,用洪仁斌原来的住房作洞房,很快就布置好了……
大厅里摆满了酒席,一为庆功,一为庆军师新婚。左等右等,几次派人去催,洪仁斌均无法前来,关啸林只好宣布先开酒宴。尽管桌子不够,大多数弟兄是十来人围在地上,算作一桌,大家还是喝得兴高采烈,热闹非常……
用一盏煤汽灯和几支手电照明,直到晚十点多,洪仁斌才把两个手术做完。他直起身来,觉得头有点重,忙闭上眼,甩了甩头,仿佛要把疲倦甩开,才和陈雪梅交接。指定了一个护士和关金路日夜照顾张喜奎,洪仁斌才离开。
白天紧张地指挥战斗,晚上又连做两个手术,洪仁斌觉得浑身发软,只想休息。洪良平似乎观察到了什么,问他,他轻轻一笑说没什么。
想到弟兄们都在大厅里等他,洪仁斌又强打起精神,强撑着去了大厅。弟兄们一见洪仁斌,群情激烈,全体起立,欢呼起来,纷纷要来敬酒。关啸林紧紧地拉住洪仁斌,一只手端着酒杯,兴奋地说:“二弟,好,好。你总算来了。来来来,你先满饮这杯,今天一醉方休……”
细心的鲁炳南发现了洪仁斌的疲累,忙轻轻对关啸林说:“司令,你看,军师今天累得不轻,是不是让他早点休息?”关啸林这才注意到洪仁斌的脸色不对。关心地问:“二弟,没事吧?”洪仁斌说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
关啸林听他这样说,就说:“那好,只喝一杯酒,表示意思,吃饭早点休息。”
洪仁斌举起酒,面对弟兄们,团团转了一圈,高声说:“弟兄们,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弟兄们英勇作战,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随后,关啸林作了解释,说今天军师太辛苦,大家不要闹洞房,让他早点休息,自己陪弟兄们畅饮。那帮弟兄也通情达理,都说好。洪仁斌随后吃了点饭,就由鲁炳南和洪良平陪同,进了洞房。
陈雪莉由李玉荷和陪嫁丫环芹香陪着,静静地坐在新房里。洪仁斌一到,李
玉荷和芹香道了喜,关上门,笑嘻嘻地出去了。
洪仁斌坐在床前,掀开陈雪莉的盖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传递着爱意和歉意:“雪莉,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陈雪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下子伏进他的怀里,仿佛受了无限委屈,抽抽噎噎地轻声哭起来……
他没说话,只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她在轻轻诉说:“你这样不顾身体,让人好担心。”关心、疼爱之情,全在那话语里。
“好啦,好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说着,扶起那梨花带雨的脸,轻轻地擦拭着眼泪,“今晚我有点累,早点睡吧。”
到底是女儿家,陈雪莉听他提到“睡”,以为他想……脸一下红起来,羞答答地,缓缓动手替他宽衣解带,只剩下最后一件时,终于没勇气了……她轻轻地说:“那里有水,你……”
确实,他身上出了很多汗,很不舒服,也有股汗味。……他洗了澡后,穿好内衣裤来到床边,就歪到了床上。洪仁斌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瘫在床上,梦呓般说着“睡,睡……”,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一刻值千金,洪仁斌却那么累,这个新婚之夜,难道就这样度过?要知道两人如何度过新婚之夜,请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