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慢慢想,不着急。”于司长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在他看来,不是陈耕不理解,只是面子是一时间还有点过不去,没关系,给他几天让他好好“想想”,给小陈同志一个台阶,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哦,对了,”准备走的时候,于司长拍拍脑袋:“差点儿忘了,卡尔·哈恩董事长派出了他们的首席执行官费迪南德·皮耶希来跟你谈,人家好歹也是个外宾,你可别太不给人家面子啊。”
“费迪南德·皮耶希要来?”陈耕有点惊讶。
“嗯,我听德国人的意思,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于司长拍拍陈耕,说实话,对于陈耕能把德国人逼到这个份上,他也很佩服:“老弟,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说,这块牌子对咱们国家挺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陈耕点点头。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在当年需要进一步加大改革开放力度的情况下,狼堡这块牌子对共和国来说不是不重要,而是越来越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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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于司长,陈耕溜溜达达的就来了谢老爷子的办公室。
“皮耶希要来?”谢老爷子的咂咂嘴,立刻就参透了德国人心里的想法:“看来德国人是真的急眼了啊。”
陈耕就叹了口气,指指头顶,说道:“德国人急眼不急眼倒是不重要,可上面的态度才是最大的问题。”
“谁说不是呢……”听了陈耕转述的于司长的“人情论”,谢老爷子也是一阵郁闷:“可上面的领导们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咱们还真就是欠了狼堡汽车一个人情,这事儿确实是有些难办。”
“可反过来,也说明了德国人对这次与一汽的合作有多么看重,否则他们也不至于用掉这么宝贵的一个人情,”陈耕沉声道:“我个人猜测,德国人将与一汽的合作当成了他们在中国的第二个支点,到时候一南一北,德国人在咱们中国就有了两根支柱,他们在咱们国内就算是稳了。
尤其是一汽,从建厂到现在的这30多年里,从一汽走出来的中央首长不知凡几,一旦他们成功的与一汽建立了合作关系,就等于他们可以借用一汽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深厚的人脉,到时候咱们偌大的市场不就成了德国人的后花园?我绝不允许!”
咬着牙,陈耕冷声道:“我的看法就是,但凡是我们对手一定想要做到的,我们就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做到。”
谢老爷子很赞同陈耕的话,既然这是中国的市场,德国人插一脚进来算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只是想要跟着喝口汤也就罢了,可现在你竟然打算独占这个市场?有没有问过大爷我的意思?但是谢老爷子也有顾虑:“可这次德国人的着眼点很准啊,直接跟上面打起了感情牌,想要把德国人放倒,这可有点不容易……要不等皮耶希来了之后,咱们先看看德国人打的什么算盘再说?”
沉吟了好久,陈耕终于点头:“也只有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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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迪南德·皮耶希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下午,他就赶到了海洲——由不得他不着急,作为狼堡汽车管理层的第二号人物、狼堡的下一任头狼,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次当中的表现直接影响着自己能否顺利接任。
所以尽管风尘仆仆,费迪南德·皮耶希还是婉拒了江南省领导的邀请,表示他准备先跟陈耕见个面。
“又是一个说情的电话。”在飞奔去机场的车上,谢老爷子举着刚刚挂了的手机,苦笑着对陈耕道。
这两天来他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每一个打来的电话都无一例外的是帮德国人说话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有一个:狼堡汽车可是咱们的朋友,咱们可不能对不起朋友,你们润华实业都这么有钱了,吃点亏也没啥……
谢老二椅子如此,陈耕也没好道哪里去,他郁闷的道:“这两天来我感觉我都快要成公敌了,好像蛮不讲理的欺负人的是咱们似的。”
“哈……这个说法形象。”闻言,谢老爷子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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