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用这种方式纪念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董明:“算是吧,那时候伤心得要命,总觉得要做点跟她有关的事情才能稍微安心,于是就做起了园艺。后来渐渐变成了本职,现在变成了一种习惯。”
初夏点点头,“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不那么伤心了。”这一点她深有感触。她也了相当长的时间才习惯失去叶韫吗,习惯了就不那么疼了。
“那你又是为什么会选择画画?”董明问。
初夏想了想,还是说了,“也是因为一个人。”
董明讶然。
“我为了接近他,才学的画画,很俗套的故事。”
“那你们现在……”
“没在一起,他也没死,就是发现不合适,然后分开了。”初夏说道。
董明点了点头。
“不说这些了,你看,那一片石山,你觉得怎样?”初夏指着不远处一座天然的石山说道。石山看上去是由很多块石头组成,石缝间长满了各种草树木。非常壮观。
董明往她指的方向看去,赞叹道:“想不到这个小地方还有这么一处奇景。”
“你猜猜,这山上有多少石头?”初夏问。
“这谁能数的清啊?”董明说道。
“呵呵,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石山看上去有数不清的石头,其实就是一块大石头。那些露出来的,都是它的棱角。”
董明再次惊得张大了嘴,他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一起向那座神奇的石山奔去。
那天,他们玩到很晚才下山。
后来的日子,一有机会,初夏就带着董明去捕捉南鹿乡的各处美景。
工作中,他们也互相照应,不过董明照顾初夏的地方多些。
有一次,初夏灯光组的负责人意见产生了分歧。
那位灯饰设计师,坚持要在一座浮雕作品旁边的小广场布置彩灯,初夏认为彩灯的色彩会破坏浮雕作品的肃穆感和古典韵味。
两方争执不休,最后对方说,“其实我根本没必要同你争,灯光是我负责,绘画你负责。大家各自管好各自领域的事情就好,所以,你怎么修整你的浮雕作品我不管,我怎么布置灯饰也请你不要插手。”
初夏一时语塞,她只是可怜工人们的心血,就这样被用到了坏处上。
董明却为她出了头,她对对方说:“那照你这么说,按照互不干涉原则,初夏负责的浮雕作品可以保证不影响你的灯光效果,你的灯光能保证不辐照到那幅浮雕作品上,影响它的美观效果吗?”
这回换对方语塞了。
只是对方依旧不肯让步,初夏打算作罢,董明却不依不饶。最后只好把这个问题先暂时搁置,准备等下次开碰头会的时候再决定。
走到一边,初夏笑了笑,说道:“我们是不是太幼稚了,这么个小问题居然争了这么久,还要投票决定,这要是老板知道了,肯定觉得我们是群吃干饭的。”她在想要是叶韫知道他大价钱请来的人在为这些琐碎的事情争论不休,真不知道作何感想。他本人可是个视效率为生命的人。
“也不能这么说,艺术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注重细节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像你这样追求完美的人,老板应该求之不得才是。
两人登上了一处观景台,那里有摆好的桌椅。
刚坐下,董明又站起来了,“这个时候应该喝点什么,我下去拿两杯咖啡上来,可怜服务人员还没到位,只能自己动手了。”
初夏还想说不用,董明已经蹭蹭蹭地跑下去了。
他走了以后,初夏也站了起来,扶着栏杆欣赏下面的一片湖景。此时正值夏日,一池荷开得正旺。
她又想起了她养在叶韫家里那两缸荷,叶韫是不是还留着它们,还是已经丢弃了,他那么爱干净。吕露真的负责叶韫家里的景观布置吗?她会不会也看不惯那两缸荷,叶韫会不会任由她把它们丢弃?
他们之间的联系,真的只剩下那两缸荷了吗?
正想着,听到了上楼的脚步,董明倒挺快的。
“我在想,这片湖的东边应该搭个台子就好了,要知道,那个角度就着荷塘赏夕阳,景色会令人心醉。”初夏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荷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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