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向来疼爱少爷姑娘们多一些。”有小厮接道。
过了会,他又忍不住八卦,道:“看到没,四姑娘多听话,多乖巧的人哪,哪有他们传得那般嚣张又凶暴?”
“怎么说话的!还不快闭嘴!”另一个小厮余光瞥向一边,急忙用手捅了捅他,低声喝断了同伴的议论。
一旁,一直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心立着的香草抬起头,狠狠瞪了一眼那碎嘴的小厮。
小厮们讪讪地笑,停住了话由。
书房里,曾启贤再次抬起头时,曾念薇脑袋正一点一点的,歪着身子缩在圈椅里。
坐着也能睡着?曾启贤不自觉露出个笑意,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吩咐香草进来抱曾念薇回去歇息。
晚上,曾启贤回了内院。
王雪娥伺候他洗漱好,跪在大红牡丹宫锻团垫上给曾启贤捏腿,白皙细腻的小手,灵巧地游走在曾启贤健硕的长腿上,力道拿捏得正好。
曾启贤眯了眼,半迷糊地躺在榻上。
王雪娥穿了霞彩千色百花娇纱裙,上身仅着了雪白锦缎裹胸,外罩了白玉兰散花纱衣。王雪娥本身就生得娇美,肤色细腻白皙,这一身衣裳,更是把她的娇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如花娇美,若花娇媚。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玫瑰熏香,混着角边里炭盆发出的暖气,上房里一片馨香,揉着隐隐的暧昧。
角边里,那几道燃烧的烛火,若有若无地跳跃在王雪娥脸上,更是衬得她肤白若雪,面如红霞,平添了几分魅惑。
王雪娥期盼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后者乌发微散,神色随意,正眯了眼小憩,高大健硕的身子站了大半个矮榻,略显慵懒。平日里冷峻硬朗的线条,在烛火的照映下,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些柔和。
只是那眉间的愁容,连在如此安适的休憩中,也不能散了去吗?
王雪娥心里想着,手不自觉地便要为他拂去眉间的愁容。
原本眯眼休憩的男人,蓦地睁开了眼看她。
王雪娥一顿,很快收回了手。
她神色自若地微笑,柔声道:“老爷,今天早点歇了吧。”说完,双颊不自觉地热了起来,目光撇了开去,不敢落在曾启贤身上。
曾启贤这才留意到王雪娥的衣着,他神色不变,拿过一旁的外袍随意披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道:“你先歇息吧,我还有书案没看完。”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又说了句,“不用等我了,我今晚会歇在外书房。”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雪娥不是没看到曾启贤的目光,她脸色先是一红,随即变得惨白。她呆呆地看着曾启贤离去的背影,死死地咬住了唇,薄如蝉翼的白玉兰散花纱衣划落一边,犹不自知。
她知道,今日曾念薇闹得那一出,说的那番话,必定已经传到曾启贤耳里了。
她也知道曾念薇单独和曾启贤呆在书房好长一段时间,可她却不知道曾念薇会说什么。曾启贤这一番回来,未必没有给她机会让她把事情说清楚的意思。
可他许久都不回内院一次,她又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
她想试一试。
事情却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