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染青出去没多久,香草也出去了,半个时辰之后,香草笑眯眯地回了青禾院。( )
“听说了吗?大房又出事了。”
“四姑娘又闹事了?”有人笑嘻嘻问。
“这会倒不是。”婆子道:“不过啊,也跟四姑娘有关。”
“哦?”众人都来了兴趣。
“是落日居那群混小子们,又聚在一起掷骰子,被四姑娘撞上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么巧?”
“四姑娘怎么跑落日居了?”
“就是说啊,这么倒霉地,撞四姑娘枪口去了。”
“怎么处罚了?”
“还没发落呢。不过我刚刚看见四姑娘屋里的染青姑娘往那去了。”婆子朝荣青堂上房的方向努努嘴,道:“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这回还不往死里打去?四姑娘可是个心狠的。”有人道。
“就是啊,大夫人这些年里对她掏心掏肺的,说翻脸就翻脸了。”
众人一阵沉默。
“那挪出来的空缺怎么说?”有人突然道。
侯府里,私下赌博是大罪,是要打板子甚至撵出去的。那几个小厮肯定不会留在落日居了,那挪出来的空缺呢?那是近身伺候的肥缺啊,而且九少爷脾气软,好言好语哄着就行。
众人相视一看,小心思都转动了起来。
怎么算?
要么重新买一批小厮,要么从下面的小厮里提拔上来。而将近年关,侯府里事忙,多半是从下面的小厮了挑出来了。
“哎呀!我还有活儿还做完呢!”有婆子一拍大腿,想起来道:“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完了完了,年关要准备的物件儿,我还没收拾妥当呢。”另一婆子开口说道,转身也走了。
很快,好几个凑一起碎嘴的婆子都走了。
大家都忙着想法子往落日居塞人。
剩下两个婆子,看着众人匆忙离去的脚步,才慢慢往回走。
荣青堂上房。
王雪娥卧在大红牡丹绣雪花绸缎铺的软榻上,元春半跪着替她揉着太阳穴。
染青刚走,门口就有婆子探头探脑。
“什么事儿?”刘嬷嬷问道
那婆子看了看假寐着的王雪娥,欲言又止。
刘嬷嬷走了出去,很快,她大步地返回来。
“夫人,府上都传遍了。”刘嬷嬷神色有些着急,俯身在王雪娥身旁耳语了几句。
王雪娥眼皮一抬,蓦地挣开双眼。
她耳边突然响起染青最后说的那番话:“姑娘让我和夫人说,这等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就该早早地打出去,免得坏了侯府规矩。”
“姑娘说了,将近年关,府里忙,许多事一时照看不过来,下面的人趁机钻空子肯定是有的。”
“不过啊,姑娘说了,这知道的还好,这若是让外边儿不知情的人晓得了,还以为是夫人任由底下的奴才们欺辱幼主呢。”姑娘说姑娘说姑娘说!
王雪娥耳边嗡嗡作响,心底的火气蹭蹭蹭地就上来了。
她甩了袖子,茶几上茶碗点心的尽地扫在地。
曾念薇!
这小贱人!
养不熟的白眼狼!
明知染青是她的人,还故意让染青来说这番话,不就是想生生地打她的脸吗!
如今可好,前脚假惺惺地派个人来说一通,后脚马上弄得全府皆知了。
这手脚快的,连派个人去收拾手尾都来不及了!
这下,二房三房的人肯定等着看她笑话了,幸亏老太爷老太太还没回来,否则,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尾。说小了,是底下的奴才胆大包天。可往大了说,就是她这个继母虐待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