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们家鼬也很喜欢你,”富岳一口答应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最近村子里怎么样?”
止水为难的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会儿,道:“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说,带土出事了……”
虽说在战争中忍者殉职在普通不过,事关身边亲近熟悉的人,富岳还是怔忡了几秒,喜悦的神色也渐渐淡去。
“虽然村子里还没有什么说法,镜大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止水自言自语的道,抬头看了看天色:“前辈您又是怎么想的呢?”
带土一直是个傻呼呼的孩子,才会天真的以为写轮眼可以随便送出去。如果不是这样,他的死亡在宇智波家也许就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殉职。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意味着麻烦的事情又要多起来了吧。
“爸爸!”
富岳连忙转过身,小小的身影在走廊上奔跑着,他连忙站了起来,噔噔的走到走廊下:“鼬,别拿那么危险的东西!”
苦无在白白嫩嫩的小手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鼬好奇的看了止水一眼,又看着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的父亲:“……爸爸?”
止水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那个……还请您原谅,我正在教这个孩子体术。”
富岳克制着不要让自己的语气太可怕,不过周围的温度还是明显低了下来,漆黑而不失威严的瞳眸盯着少年好一会儿,蓦然浮现出猩红,三枚勾玉刷刷的转动起来:“我家鼬的童年怎么办……”仇大苦深的语气一下子让止水跳起来,一边忍着笑一边匆忙的道歉离开。
鼬定定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又转过头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父亲,父亲微笑着转过头拿过他的玩具,牵着他往屋子里走去:“天黑了呢。”
晚饭后鼬老老实实坐在父亲腿上,郁闷的听着富岳翻着故事书笨拙又没什么感情的念着那个一点意思也没有的童话。童话里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森林,森林里有兔子老虎狐狸猴子乌龟蛇还有青蛙,青蛙常常和蛇掐架,兔子红彤彤的眼睛在晚上看起来非常吓人,白天却很可爱,猴子居然是丛林之王。
“书上根本不是这么写的。”鼬义正言辞的指责胡说八道的父亲,富岳忍着笑板起脸,美琴端了茶来放在桌上,笑容柔和而苍白:“鼬,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鼬挣扎了一下从父亲的膝上跳了下去,重重点了点头。美琴不动声色的看了富岳一眼,翻着故事书翻到了最后一篇,声音轻柔的念着。
富岳回到书房里,白天回来不久,大蛇丸就托人交给他原城玲子的情报。虽说这么美好的夜晚看这些太辜负了好心情,不过他也对那个不着调的女人有着深深的好奇——此时,距离那个命运般的转折点,还有整整两个小时。
大蛇丸是个心思深沉的男人。
竹取一族偷袭雾隐村,这微妙的一招棋让人警醒。富岳在打开卷轴,阅读情报之前深深吸了口气,滤除杂念,要知道那样一个男人的每一个举动必然有其特别的用意,而直到此刻,他还仅仅亦步亦趋,被动地行走于大局之中。
原城玲子直到十岁之前都平淡无奇,十岁之后,她成为了志村团藏的学生,加入了暗部,效力于志村团藏麾下。
接着看下去,富岳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平平无奇的任务经验,平平无奇的忍术和性格评价,要说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话,似乎这个女人有一种特别的忍术,可以免疫幻术之类的控制。
不对。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
富岳心神不宁,有些沉默的望着字迹模糊的卷轴。
“君麻吕?是那个君麻吕?”
“你是……云隐的八尾吗?”
“啊啊,这么久了,我倒差点忘了。”
富岳低下头,片刻后,轻轻舒了口气,露出笑容。
没有。
原城玲子的任务经历,从没有和竹取一族、八尾交手过的经历……
所以,她又是从哪里得知了八尾和君麻吕的事,用上了那种熟稔而陌生的口气?
推测一下的话,这个女人,似乎能知道她视线以外的事情。
要解释好像也无法确定,就像是“预知”或“透视”吧,单纯知道了某个人某件事,却从来没有见过面、打过交道、更说不上前因后果的奇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