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分家众人交换着眼神,彼此都有了恍然大悟的意味,原来这么费心把他们叫过来并不是什么闹剧,而是借着这场闹剧把族长的人选定了下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向银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既然族长特意先把富岳的事情拿出来说,显然不是为了为难他,而是借此责备银,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族长显然更加中意富岳。
果然,沉寂了片刻,族长大人示意的看了跪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美琴一眼,叮嘱她去把丈夫叫进来,众人心底更加明了,族长咳嗽了几声,无奈的抬起眼:“从今天开始,银就是警备部队的总队长。”
啊……啊咧?
众人皆惊,只觉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族长乱来的做法搅得心绪不宁,银也是惊愕之下,一时难以反应:“镜……大人?”
宇智波家的族长又是警备部队的总队长,规矩素来如此,否则空有族长大人的名号却没有实权,族人又该如何自处?
难道说,他们猜错了……族长属意的还是银?
被玩弄的不耐烦起来的族人们都刷刷刷的露出了写轮眼,十几道死光同时射过去,屋子里的气温一下地降到了冰点。
一时间没有人急着说话,大家都微妙的沉默着,在心底疯狂的钉小人。
庭院里再无旁人。
那个男人穿着警备部队的制服和忍者马甲,站在八重樱树下,遥望着淡色的天空。
她也跟随他的视线抬起头,浓云堆积的天空,不知何时就要下雨。秋意渐浓,枯黄的叶子落下来,一片片的飘落于地,萧瑟凄冷的低低叹息。
那些冷寂的颜色慢慢染上了衣角,融进深灰色的背影,不过一会儿,男人的背影就变得模糊起来,模糊又微弱,像是被秋日的萧瑟慢慢吞噬。
“不要……”她忍不住低声道。
男人收回视线,侧过身来,深深的望着她。
轻松的笑意染上了眉梢眼角。
她惊讶地看着他疲惫又愉悦的笑容,那个压抑了太多太多沉重的情绪,却又被瞬间解救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明亮的……好像……
好像……
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美琴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如释重负的笑过,她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原来最开始,他已经努力模仿原来的宇智波富岳,压抑到了如此沉重又可怕的地步。
时间像是凝固了。
“谢谢你。”男人叹息着说,满是认真的歉疚:“我……”
他是真的想要道歉吧,那一刻,美琴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镜大人让你进去,”美琴心情极好的笑道,愉悦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明亮起来。风吹了过来,她缓缓伸手整理他鬓角的发丝,手指缓缓触及耳廓的温柔的热度,低声道:“我等你回来。”
“好。”男人抓住她的手指,不舍的松开,深深吸了口气。
袖子里的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深深的掐进掌心。细细的血痕顺着掌心蜿蜒流淌而下,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抬起头,伸手让雨水流过颤抖的手指,无情的落下去。
细细的雨丝划破了灰沉沉毫无生气的天空,淅淅沥沥的打在叶子上,枯黄萧瑟的叶子顺着水流颤抖的流向了低陷的泥土。
“下一任的族长是富岳,银是下一任警备部队的总队长。这是老夫对这个家族最后的交代,不容更改。”
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下子就沉寂下来,暗自还想着如何商量的族人们意识到这一次族长确实毫无疑问的下了决心,问题是这样的安排,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让银和富岳两人之间争出一个高下。
宇智波镜的用意,这个家族之中,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
之所以族长大人劳师动众的让分家之人齐聚于此,理由,是美琴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在所有人面前揭露一切——但,事情既然已经脱轨到这个程度,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
“请恕我无法赞同。”警备部队一番队副队长雅人站起来道:“诸位应该与我意见一致,族长和警备部长只能由同一人担任。”
“不错。”
“我的意见也是一样。”
“银也好,富岳也好。他们之间只能选择一个。”
宇智波镜咳嗽了几声,无奈的压抑着隐隐作痛的心脏,视线投向若有所思的富岳,提高了声音:“富岳酱,你可知道老夫为何如此安排?”
“知道。”富岳不由的勾了勾唇。
“那么,银,你呢?”
其他人都安静下来,握紧了拳头的银镇定的点点头,沉声道:“我明白……您煞费苦心。”
他们之间,一个要战,一个要和……不管哪一条路都不一定能够保证宇智波家会走在正确的路上,所以,煞费苦心的老人把权利切分开来,互为牵制,也互为辅助。
这样的安排,若是在平常时期……恐怕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