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波道:“但凡习武者,体质乃重中之中,你这样体质可真是数百年难得一见呐!”张少英问道:“那我身体究竟有多好?”柳天波道:“恐怕连当今盟主,甚至是逍遥城主冷月痕亦有所不及。”张少英大骇,一时不知是真是假。任闲遥也大为高兴,心中对七杀更多了份敬重。张少英如此数百年难遇的奇才,七杀竟能放任之,当真是心胸宽阔。任闲遥道:“习武之人无不是修炼内力,扩通脉络,已求其更加浑厚。但你脉络通畅已是极致,你可知这其中之差别?”张少英点头,似懂非懂。任闲遥续说道:“以简解之,你脉络之中可同时运用阴阳两股真气。但我们之中再好的体质也只能两种真气一一修炼,因为我等任督二脉皆未完全打通,受不得这样浑厚的真气。”张少英不解道:“任督二脉打通,两股真气相互撕咬,痛不欲生呀!”柳任二人相对一眼,心中释然,任逍遥道:“医家有云任督通,则百脉皆通,与习武自是大有益处。你天生任督二脉尽通,任督之脉,阴阳之道。你竟修习于大周天,修炼之益自是胜过常人百倍。只是你体内内力竟如此浑厚,倒是颇有不解。”
张少英道:“我也觉得奇怪,只要一催运内真气,内力便四处汇集。苍龙大哥只说我体质极好,他也不清楚。”柳任相对一眼,都是不解,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陈坦秋知道了。想起了慕秋白,张少英问道:“如我这样,得练多少年才能胜过幕秋白?”柳,任二人齐向张少英看了一眼,任闲遥说道:“那幕秋白武功深不可测,你习得四五年即便不敌,也可保命吧!”张少英虽觉四年光景挺久,但想竟比常人快了数年,心中隐隐甚是期待。
柳天波轻叹了一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一代冤仇数代传。你报仇为小,习武才为大,否则怎对得起这一副好身子。我问你些事,你可如实禀答?”张少英点头应是。柳天波问道:“刚刚我稍一探查,你体内的内力积蓄深厚,但真气稀薄,力道散乱。即便是你修习大周天,内力也岂可在这短短半月内有这般境地。你如实告诉我,苍龙可还教授你别的法门?”张少英见二人脸现疑色,忙道:“苍龙大哥只传授我玄天内功与逍遥八步这两式。你们若不信,待会儿见到苍龙大哥问他便是了。”柳,任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均是一般想法。柳天波笑道:“你不必紧张!来,我们再输些真气与你,你以龙炎丹的吸纳之法催化,内力便不至运导不足了。”张少英得苍龙讲解,知这玄天真气修行不易。但不论修炼的法门如何变化,玄天内功的总纲要领却是无法改变。柳任二人竟愿输真气与他,其中的损耗却非一般高手所能承受,忙拜倒叩谢。当下柳天波与任闲遥单掌抵在张少英前后输入阴阳两股真气。张少英只觉体内冷热交替,酥麻难当。缓缓不绝的真气自前后相互流窜,这其中的吸纳之法张少英早已熟记于心,当下运导真气汇聚丹田。
殊不知,习武之人争强好胜之念甚强。若柳天波,任闲遥二人此时尚有敌意。只需二人同时发力,张少英必散功而亡。稍不过半刻,张少英只觉体内两股真气渐近浑厚,柳、任二人亦是头顶白雾袅袅,大汗淋漓。他二人常在一起行事,性子相惜。得见张少英如此奇才顿皆欢喜,如获至宝,二人毫不吝啬的将真气注入张少英体内,边则探查张少英体内异况。柳、任二人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张少英体内,均被张少英体内的真气吸纳化去。如此竟丝毫不排斥,又能吸纳催化,实乃玄天内功的上乘之境。只是张少英体内的真气毕竟时日短暂,因而跟不上内力的汹涌,内力引导不足。
柳、任二人输入张少英体内的真气加之尚有七八成,但经张少英体内真气吸纳之后,所得也不过两成,但亦运用体内内力自是绰绰有余。二人收息已毕,此次消耗着实不少,均各自行功调养。张少英直觉体盈充沛,神清目明,甚是舒畅。见二人大汗淋漓,知二人为自己费心,心中大为感激。过了个把时辰,柳任二人这才缓过劲来。柳天波笑道:“这玄天真气修行不易,你半月之间便至这般地步,堪称千古第一人呐!此等内功心法堪称武学中的绝世之作。心法中有提到阴阳吐纳之道,生生不息之语。你有如此身质,定可一探巅峰之境。”张少英当真是竟喜又惶恐,恍然如梦。
柳天波转身说道:“今后行走江湖,你万不可将你身质一事泄露,否则终有祸端。”张少英感激的点头应是。柳天波接道:“这玄天内功博大精深,这运功法门你已知晓。心法总纲你也得大成之后方有所用,你切不可心急。”张少英连声道谢。便在此时,深夜之中,但见远处左右前三面,漫出无数的亮点。不过多时,三人看得明白,但听蹄声大作,火把至如长龙,显是有许多人。深夜之中,但听蹄声,不闻人马嘶鸣,三路人马均向远处那村子围去。只见阵势,恐怕不下数千众。张少英见柳任二人神情自若,显是知晓那些人马的来路。问道:“那是甚麽人?”柳天波道:“禁军”张少英自懂事后只认识厢兵,衙役,捕快,刀头,虽听过禁军之言,却并未见过。只听柳天波赞道:“这就是西门啊!”
任闲遥笑道:“走罢!会会去。”张少英心中恻然,石破军竟带军队前来围攻,不禁暗暗为七杀担心。正寻思间,张少英但觉身子一轻,原来是任闲遥提着他身子跃出了山顶。这深夜之中,但见脚下阴暗森森。稍有不慎,必定摔得粉身碎骨,着实骇人之极。两人挽臂,将张少英夹在中间,向山脚滑落。坠势甚急,张少英侧目所见,柳、任二人的衣衫尽皆鼓起,似与苍龙所使得法子不同。
不过一会儿,三人滑落有四五里地,落在一条小河旁。三人刚上大道,便遇见一队威武雄壮,衣甲鲜明的轻甲骑兵急冲而过。但见头鏊摇匀,一众骑兵身着步人甲,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便是马匹也披上了护甲,仅露出马眼,马尾,马腿三处,马嘴亦用铁箍套起。黑夜中四周寂静无声,仅有马蹄作响。火把林立之间,兵甲锵锵,寒光印耀。众骑兵分成三队,中队为弓弩手,外侧一队持钩镰枪,一队持长枪,井然有序。眼见生人靠近,即有十余斥候敢来,一人挺枪喝道:“甚麽人?”柳、任二人取出腰牌,那骑兵将火把递近了些,细细一瞧。忙下马抱拳说道:“二位统领有礼,石将军已到翻江村。”说罢,十骑调转马头向前疾奔而去。这些骑兵豪不停步,斥候来回穿梭,人马之间丝毫不见混乱。张少英从未见过这般威武慑人的官兵,不禁大为折服。叹道:“这便是禁军吗?”柳天波点头道:“这是一支黑暗中的军队,却很了不起啊!”张少英道:“我听人说在咱们大宋最北边有个辽国蛮子很厉害。”柳天波道:“人家是骑兵,咱们是步兵,自然各有不及。”任闲遥叹道:“看来石破军知道我们会来!”柳天波笑道:“我们是宁死也不说的那种,他放心。”两人相视一笑,展开轻功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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