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没有希望,人就仿佛没有思想的虫豸,僵硬麻木。
然而之前一直强调在zhege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是矛盾的,哪怕能够给人憧憬和动力的希望也不例外,有了希望固然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动力,可人这种生物,往往会在这种情况下犯错,忽略了未知的甚或是就在眼前的危险。
死亡之谷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久在塞外的牧民常说:微小的动静都可能引起大雪崩。世间的道理大抵相通,传言说的太久,即便不是最真实的,也不可能完全是假的。在塞外长大的景胡尼自然也听过这句话,可在草肥水美的诱惑下,他显然选择性的忽略了死亡之谷的危险。
虽然没去过死亡河谷,可那里的方位他却是知道的,牧民中还流传着这样的话:要想避开危险,首先得知道危险在哪里。对于zhege魔鬼居所,人人敬而远之,自然不想误入其中。然而一路朝着河谷方向走去,景胡尼却觉得魔鬼栖息地的说法并不那么准确了,因为随着目标的接近,越来越多的牧草呈现在眼前,让景胡尼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真是好大一片天然的牧场啊。”远远的距离河谷停下,景胡尼发自内心的感叹着,“这么一大片牧草,恐怕足够养活整个部族的牛羊了。”
眼前天蓝雪白,草肥水美,一番宁静祥和的景象,无疑能激发每个人心底的怯意,景胡尼终究还是记挂着那些恐怖的传说,驱赶牛羊远远的停在河谷外面,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将一旁的积雪堆的厚实一些,景胡尼坐了下来,居住在塞外的人,早就学会了对冰雪的liyong,zhegeeizhi温度较高,景胡尼可不敢坐在地上,弄脏了衣物不怕,弄湿的话却是大麻烦,在这冰天雪地里,衣物潮湿简直是致命的。
轻拍着手脚,景胡尼抓紧时间休整,他是族里放牧的好手,可赶着牛羊走了这么久,依旧有些吃不消,可看着牦牛和羚羊正享受着肥美的水草,景胡尼心中的那点疲惫感也飞快的消散。他喜欢看牛羊吃草的样子,咬断、咀嚼、咽下,几个简单的动作不仅代表着牛羊胃口好,更说明它们没有生病,在这种环境下,生病的牛羊最终的命运只有被放弃。
闻着草香,看着牛羊啃食,景胡尼打从心底觉得yizhen安逸,心中憧憬着有了自己的牛羊后的美好生活,随手揪起一片草叶含在了嘴里。他喜欢闻草香,同时也很喜欢将其咬在嘴里的青涩eidao,越是新鲜青涩越是说明其质量上乘,牛羊自然越爱吃,他对青草eidao的痴迷还要胜过吃肉。
牛羊四散吃草,景胡尼则看向了远处,比起他选择的地方,越接近河谷的地方,草木便越是繁茂。距离不是量出来的,而是比出来的,看着远处的牧草,景胡尼突然产生了何不去那里的想法,而zhege危险的想法并没有被排斥,反而像轻轻的呓语,不断的催促他去执行。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是否真的被魔鬼所召唤,景胡尼吐出嘴里的草叶,猛的站起身,嘴里发出一堆呼噜噜的叫声,驱赶着牛羊向他眼里更好的放牧地点走去。
一旦走出第一步,后面的事情会简单很多,有时候甚至是不由自主,因为陷阱往往jiushi出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景胡尼赶着牛羊到了他刚刚选中的地方,like就看到了深处更好的所在,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又往里走了几分。就这样本来心里的几分惧怕,早就被肥美的牧草所取代,景胡尼慢慢的走进了死亡河谷。
河谷里的水草其实都差不多,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婪的念头一出,景胡尼恨不得将整个河谷都走个遍。然而就在他还要深入的时候,却感觉周围的kongqi陡然变得稀薄起来,景胡尼心下蓦然一惊。
高原kongqi稀薄,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对氧气的需求会自然的变低,直到适应这种kongqi位为止。景胡尼自小在昆仑山附近长大,早就适应了这样的气候,可是需求低往往都代表着对环境变化更敏锐,周围kongqi陡然变的稀薄,like让景胡尼心下一紧,脑海中首先闪过的便是死亡之谷的魔鬼传说。
思想永远是最快的,景胡尼想到了恐怖的传说,想到了自己身处何地,可要想like脱离险地却不是他能做到的,饶是他身体素质比之中原的baixing好太多,依然只是个普通人,就算以凌雪的轻功仍然是死里逃生,更何况是他。
发觉kongqi变化之后,景胡尼拔腿就跑,同时嘴里还在呼噜噜的呼喝着牛羊跟他一起跑路。他能提前fanying,牛羊吃草吃的正欢,听到他的招呼再做出fanying,哪能来得及,况且即便是他也没跑出两步,便发觉天地瞬间一暗,跟着一股隆隆之声响彻耳畔。景胡尼下意识的向声音来处看去,迎接他的却是耀眼的白光。
我要瞎了,景胡尼所有的念头只是这一个,那白光耀眼非常,瞬间让他失去了视觉,随后隆隆的震响然他的身心都是巨震,就仿佛魔鬼的咆哮,夺人心魄。在这种情况下,景胡尼like就失去了所有意识,哪怕他再想逃跑,却也无能为力,可在他失去意识的刹那,他却清晰的听到一个呼喝之声。那jiushi魔鬼的叫声吧!景胡尼如此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胡尼感觉到yizhen清凉,跟着就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意识渐渐huifu,他首先感觉到脑海隆隆震响,整个身体也麻木难当,不由下意识的想到:我死了吗?
他缓缓的挣开双眼,眼前一片白茫茫,耳朵里嗡嗡作响,当真是有眼不能视,有耳不能闻。这是地狱还是天上?景胡尼如此想着的时候,他的视觉和听觉则在慢慢huifu,耳朵里除了嗡嗡声,终于有了其他的声响:“醒醒,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