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一夜未归,侯府上下,亦然翻了天。
白歌月愤愤然站在大厅,威武侯爷居然跟那做错了事情的孩童般惴惴不安,要知道,虽然不是亲生,然这十年的亲情,又岂是一般。
“昨夜一夜大雨,要是淋了雨,生了病,可如何是好。”口中埋怨,白歌月斜觑了丈夫一眼,打定主意不理睬他。
“我再去找。”摇摇头,孟昶龙长叹一声顿足而去。
南宫热河口中喏喏,却最终没有说出来,所有客栈全都翻遍一无所获,那么,小侯爷此刻最可能在的,定是那个地方没错了。
脚步悄悄挪出,一返身却与一个身子撞在了一处。
“有什么好玩的,如此匆匆。”一个笑语响在耳畔,小侯爷狭促的凑过头来。
“我的爷,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这侯府上下,只怕安宁不了了。”
小侯爷一惊,似乎想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一转身,居然便想开溜,那南宫又怎会放他,顿时一把抓住,大叫道:“夫人,侯爷,小侯爷回来了。”
“放手放手。”小侯爷身子一点,飘然而去,南宫热河哪里肯放,一纵身,直追而上,只见硕大的威武侯府中两道身影此起彼落,一人在逃,一人在追,居然难分难解,一时间引得大家全都仰首而望,议论纷纷。
“小侯爷好身手。”南宫陌手摸胡须,笑叹道。
“河儿又何曾相差,两人自幼一同习武,天资相近,平日里虽然任性妄为,倒也还算勤奋,不至于荒废。”威武侯含笑颔首,脸上掩不住赞许之色,却早将那令自己担心一整晚的可恨忘得一干二净。
“炎儿,再不下来,为娘的就要亲自上去揪你了。”一声娇喝,白歌月冷着张脸站于院中。
罢了罢了,小侯爷无奈的顿下步子,身子直直坠下。
“跟我进来。”一转身,白歌月向着房间而去。
小侯爷回头望向父亲,虽然平日里基本都是父亲唱黑脸,然一旦母亲发火,是连父亲都一并责怪的。儿子乞求的眼神,威武侯却假装没看见,抬头望天,眼神再望过去,连南宫陌也装作看向一旁,谁都不敢去帮腔。
小侯爷用杀死人的眼神狠狠瞪了瞪南宫热河,终无奈的跟随母亲进了房间。
房中圆桌之上整齐摆放着许多东西,白歌月冷脸坐在凳上,小侯爷走到母亲面前蹲下,伸手拉起母亲衣摆摇了摇,道:“娘,炎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如此任性妄为了。”那在外桀骜不驯的十八少年郎,此刻却如孩子般撒娇,那轻语,令白歌月的心中漾起温馨,忍了又忍,终还是抓住儿子的手将他拉至凳上坐下。
“你爹说了,从今开始,不再反对你踏足军营,所以,从现在起,你便再不可胡闹妄为,你是威武侯的儿子,是我云锦公主的儿子,切不可让人看低。”
“真的?爹娘果真不再反对炎儿踏足军营,戎马生涯?”
唉!白歌月心中一声长叹。
反对,怎能不反对,我宁愿你做个平凡的小侯爷,好好的在我身旁活着,可是,如南宫先生所言,那命相,压不住呐!这大晋,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