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三遍对不起了,还要我怎么样!”
怎么样?洛琪瞟了眼工人师傅脚边的油漆桶,甩开楚天佑的手走上前拎了过来。
“洛琪,你说,你到底……”话还未说完,成桶的油漆顺着张雯雯的脑袋就浇了下来。
又黏又稠,刺鼻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鲜红的油漆将她浇个了狗血淋头,像刚从血池中打捞出来的一样。
“你……你……”张雯雯刚一张口,油漆就顺着嘴唇流到了嘴里,刺鼻的味道让她一阵阵干呕。
“琪琪……你看你……”张启山气的胡子发抖,一边叫佣人,一边数落洛琪。
“如果你觉的做错了事,对不起三个字就可以弥补一切。那好,我也给你女儿道个歉。对不起!”洛琪向张家父女投以轻蔑的一笑,这些丑恶的嘴脸,她一刻也不想看见了!
回到车上,洛琪才掀起裙子,查看腿上的伤口,本就红肿不堪的两条腿上,又多了大大小小的擦伤,焦灼的疼痛,仿佛要把她的皮肉撕裂一般。
随即车门打开,楚天佑也坐了进来,他没有接受张启山的伤口处理,右手还在流着血。
洛琪放下裙子,无措的盯着他的手。
“愣着干什么?给我包扎一下!”楚天佑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这个小女人,怎么就知道发呆?
“哦哦。”洛琪忙不迭的去找可以处理伤口的工具,翻出了一块手帕,慌慌张张的就往他手上缠。
“先冲一下!”他的火更大了。
洛琪一拍脑门儿,又拧开一瓶矿泉水,用化妆包里的化妆棉沾着水一点一点帮他把伤口处理干净了,才又小心翼翼的缠上那块洁白的手帕。
手帕是上好的丝绸,滑爽细腻的如同女人的肌肤,一角还绣着一行娟秀的小字:云淡风清,宁静致远。
这是洛琪上学时,闲的无聊思念徐清远时绣的。这样的手帕她曾经绣了很多,每一条都想着要送给徐清远,可是绣好了,又总觉的手艺不够精湛,又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条上。
曾经,她无懈可击的追求着一份完美,只为了配得上徐清远。徐清远呢?他是否在意过她的这份执着?
看着那八个字,洛琪心底漫过丝丝缕缕的疼,手上一抖,稀里糊涂系个了死结。
“你看你,笨手笨脚的。”楚天佑蹙着眉,又发出一声嗔怪。
“我们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吧。”洛琪小心翼翼的提议,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包扎,她却忙出一头的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要一靠近楚天佑,她就全身僵硬,噤若寒蝉。
一路上,楚天佑也没理她,径直把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院门前,洛琪犹豫的站住了,徐清远就住在这家医院。
她不想去,可楚天佑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她只好惴惴的跟上,心里不断乞求,千万不要碰到徐清远。
好在,打狂犬疫苗和清理伤口就在二楼,楚天佑在里面包扎,她就站在外面的走廊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