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听音,众人知道李汪海是想借机讹诈。如果惊动官府,也是一件麻烦事,大家受到牵连,少不得要耽误时间,还会受皮肉之苦,甚至有可能屈打成招,承认自己是凶手,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便打算破财折灾,凑点钱堵住这家伙的嘴。
李汪海见刘大光与四邻都胆小怕事老实可欺,便张开狮子大口索要纹银200两。刘大光与这些四邻都是穷人,哪里凑得出这么多钱?只好硬着头皮任由官府公断。大家听说平江现任的吴知县是个清官,很会断案,便抱着侥幸的心情一同来到了县衙。
大堂上,吴知县一边听案情一边对跪在下面众人逐个审视,发现李汪海死了父亲却并不见得很伤心,他虽然哭了,但那哭声有点象装出来的,特别是他的相貌现得凶残,心中便有了疑惑。再看刘大光与那些四邻,全象是一些老实怕事的人,便暗暗打起“肚皮官司”来。
吴知县令人陈列出许多刑具,手执棍棒的士卒耀武扬威站立在两边。他将惊堂木在案桌上重重一拍,威严地说:“本县早已掌握案情,就看你们招不招供?主动招供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顽抗的大刑伺侯到死。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那些骇人的刑具和众士卒的厉声吆喝,虽然让刘大光和四邻的人吓得战战兢兢,但他们实在没有杀人,拿什么招供呢?只是承认自己太糊涂,不应该看到尸体穿着李信云的衣服,形状也象,就当成李信云。又因为害怕惹事,没有先报官,帮着悄悄地将尸体埋了,这是极不应该的。
吴知县转过头双目炯炯盯着李汪海大声喝道:“李汪海,你为什么坚决要立即将父亲迁葬回去?为什么一定要开棺看尸?这说明你早就知道棺材里装的是无头尸,你是想借此敲诈大家,其实,真正的凶手是你,是你为早ri得到父亲的财产杀了他!”
李汪海在这猝不及防的心理攻势之下,慌乱地说出了令他后悔莫及的一句话:“我没杀父亲,他没死。”
听了这句话,吴知县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判断正确,便不容李汪海有思考的余地,紧接着威严地连连追问:“你父亲没死,在哪里?”李汪海知道自己已经失言,再也瞒不住了,只得回答说:“在我姐姐家。”“你姐姐家在哪里?”“离我家不远,在虹桥的向阳村。”
吴知县当即令捕快星夜赶程前往抓人。他们在天亮不久到达,李信云刚刚起床,一下抓个正着。
经过审问,李信云父子被迫交待了他们杀人越货的经过。
原来,六天前,有一个外地收款的人在返回途中不慎踩着路上一颗铁钉刺伤了脚,本来是打算到集镇上安定桥去住宿的,因脚痛到黄泥界后再也走不动了,天又开始断黑,只得在君临阁住下来。那晚合该有事,刚好李汪海来了父亲那里没被人发现,伙计刘大光回家探望母亲去了,住店人又不慎露了财。父子俩见财顿生歹意,便谋害了那个男子。
得手之后,父不子俩将李信云平时穿的衣服穿到被害者身上,割下头颅,以便大家认不出死者的面目而造成李信云已死的假象。然后,父子俩拿着钱财和头颅深夜回了虹桥。
李信云父子招供了自己所犯的罪行,并说出了埋头颅的地方,其结果当然是双双伏法。
作者:吴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