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因为知道儿子的脾气十分暴躁,恐怕一旦丑事败露不得收场,事先作好了精心安排:暗暗给自己和敏芬各买了一部手机,还给敏芬的上了经济实用的,在异地打电话也和本地一个标准收费的‘套餐’,那天临走时,才拿出来给敏芬,并再三叮嘱好好密藏,调到震动,无论如何一般都只能用于躲着接她的电话。她自己则在四处察看确信没别人听到后,才隔一段打个电话过去。第一个电话是敏芬走后的第四天早上打的,得知安全到达后,她放心了。然后,她又打电话拜托表兄好好照顾敏芬,叮嘱他千万别往这边的打电话,以免泄密,但她保证敏芬绝对不是犯了什么法,不会连累他。表兄考虑到她一定有难言之隐,因为他们一向关系很好,便答应照办,没有再多问。
素秋本来也不忍心让原本清清白白的女儿为自己的风流事去背黑锅,但事已至此,想不出其它好办法,只得狠下心让她暂时受点委屈。心想事情久了会慢慢变冷,过了**谈论的就会越来越少,那时再请表兄等人出面帮忙为敏芬找个合适的青年,让这‘原装货’远走高飞,事情也就过去了。
美丽的敏芬到表舅那里后,由于聪明诚实又吃苦耐劳,表舅和表舅妈对她颇有好感。表舅有二个儿子但没有女儿,因此特别喜欢她。她吃住不用钱,表舅他们还给她买了很多高级衣服和皮鞋,所以,敏芬所得的工资全部在当地银行存了起来,三年过去,一共存了十多万元。
由于敏芬美丽又很活泼,成都那里很多青年在追求她。厂里有一个叫王劲松的后生长得很标致,办事非常能干,家住成都,条件十分优越,比敏芬只大二岁,很喜欢她。表舅和表舅妈都认为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有意撮合。敏芬说要先回去一趟,得到母亲和哥哥同意后才能决定。表舅和表舅妈对她的作法大大称赞了一番。
当初,敏芬从母亲的表情,已经猜到让她丢到金井里的是什么东西。她虽然对母亲不满意,但毕竟是亲娘,父亲死得早,生活困难,带大自已和哥哥不容易,吃了很多苦,所以,还是很想念。
敏芬一直对走后村里发生的事茫然无所知,根本不晓得自己已成为众人眼中的‘臭货’。她不理解,母亲为什么总是一再叮嘱不要自己打电话回去?不让自己和日夜想念的亲哥哥联系?哥哥敏能虽然嫉恶如仇性烈似火,但人还是很勤劳正派的,从来没有欺负过自己。他为什么总不打电话给我?妈妈为什么连我的电话也瞒着不告诉他?他们母子闹了什么大矛盾吗?……敏芬决定回去弄清这些问题,将自己积蓄的钱拿回去交给母亲,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让妈妈以后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她相信哥哥因为贫困可能还没有结婚,也想让他早日成家。
敏芬给妈妈和哥哥买了许多东西,想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欣喜若狂。她穿得很漂亮,心情愉悦,春风满面,到镇上后,因为没有了班车,是打的回来的。机耕道还只通到村口的小卖部,下午三点多钟,她在那儿下了车。下车后,她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看到大男人就从提包里拿出给哥哥买的香烟向他们敬,看到小孩就抓一把果给他们吃。
到家后,见到阔别了几年的妈妈,她激动地抱了又抱,亲了又亲,看了又看……
由于敏芬突然回来,村里人又开始发起议论:有的说,这妹子好不怕丑,不选夜深人静黑暗时回家而是在光天化日下进村,不是低着头走路而是昂首挺胸意气洋洋,还穿着很尖的高跟鞋,真是不要脸,十足一个贱货、**;有的说,她是我们村的耻辱,根本就不应当回来;有的说,她显得那么有钱,一定是在外面做‘鸡’生意,要不就是傍上了个有钱的老家伙;也有的说,人家年轻又生得漂亮,会用身子赚钱,只要将整扎的红票子拿出来,家里人哪个还会生气……
敏能得到消息,急匆匆从外面赶回来,在村口,听到了人们说长道短的嚼舌,怒气冲冲向家里跑去。敏芬老远看到哥哥回来,没注意他的脸色,大声喊着:“哥哥”,就奔到地坪中去迎接。“臭婊子!还敢叫我哥哥,打死你这个下贱的不要脸的**!”敏能使出全身气力一巴掌向敏芬的脸上搧去。挨了重耳光的敏芬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下跌倒在地,十分不幸的是,不偏不倚,她的太阳穴正好砸在有棱有角的磨刀石上,伤处与口中立即血流如注。她还没来得及弄清哥哥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就抽搐二下见阎王爷去了。敏能非但没有哭,还过去踢了二脚,并连声骂:“死得好!死了干净!”
素秋见女儿因为自己而惨死冤死,悲愧得无地自容,扑在女儿向上呼天抢地痛哭起来:“我可怜的敏儿呀!是娘害了你,我不是人,对不起你呀!你死得好惨好冤啊……”
女儿冤枉死了,素秋觉得自己再没颜面和意思活下去,也喝瓶烈性农药死了。
敏芬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当护士的同学林明芳,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十分悲痛和震惊。她深信非常纯朴端庄的敏芬绝对不会作出人们所说的那些丑事来,含着泪对敏芬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并请了当地几个青年妇女作证,检查的结果:敏芬迄今仍是完好无损的处女身。
作者:吴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