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富成那阵子待她很好,夜里她腿脚冰冷,夏富成总是会将她的腿脚放在怀里,然后还故作取笑:“那些娇小姐也没有你这样怕冻……小月,瞧瞧你,这腿冰的,跟屋外的冰碴子似的。”
他嘴里虽然这样说,却依旧固执的将她的脚放在怀里,皮肤带来的温度,让她那会总是会露出满足的笑。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她本就是行在深闺中的名门小姐。
她爱这个人,所以为他放弃一切。那些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成为了过去。
雪最后越下越大,夏富成也就没有再出门,陪她坐在屋子内看着漫天的雪,还安慰她:“老人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庄子上的收成肯定会很好的,到时候就可以给你买上好的胭脂了。”
那个时候的她高兴的点了点头。
李氏清楚的知道,她的心里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上好的胭脂。也不是那些漂亮的布料。
她想要的就是这个人一直在她身边,陪这她慢慢变老。
夏富成那会怕她无聊,在屋外堆了几个小小的雪人,一边堆着雪人一边还对她笑:“长月。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是三个人了,像这个雪人一样。”
那个时候,李氏恨不得一转眼,便和这个人白首偕老。
只是很久以后,李氏想起那个冬天,觉得一切的话语对她而言,像是给了她狠狠的一个耳光。那些话语犹在耳边,可是那个人早已不在她的身边,变的让她觉得陌生。
她再次看着院子里的时候。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以为放下所有的高贵,跟乡下的妇人一样勤俭持家,会能得到幸福。可是那个人终究受不住外面的诱惑,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誓言。
誓言。往往都是人们不小心的失言。
朦胧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院子里融化掉一半的雪人,像是回忆深处最疼痛的酸涩,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在下一刻似乎就会窒息而忘。
她眨了眨眼,身上冰冷的气息告诉她,那个人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回不去了。一切都在无意中改变了,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只是,为什么就这样改变了呢?
李氏敛过心神,眼眶里噙着的泪水,忍不住慢慢的滚落了出来。
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此刻正安稳的躺在棺木中。闭着唇不说话。
“成哥,我不恨你了。”李氏嗓音哽咽,沙哑又低沉,“我真的不恨你了……”
……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天边的昏暗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光线。
天,就快要亮了。
翠柳担忧的站在院外,看着李氏憔悴又红肿的双眼。
她不是李氏,所以不懂李氏此刻心里的想法。
“夫人——”翠柳试探的唤了一声,“回屋歇息吧,这里奴婢让王三过来看着,一定不会出事情的。”
李氏眼里全是疲惫,转身关上了屋子的大门,才缓缓地朝着翠柳走去。
院子里的落了一地,平日里娇艳的朵,此时居然发出一股难闻的腐朽的味道。
李氏点了点头:“你告诉王三要小心,老爷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偶然。这个事情我现在不敢肯定是谁做的,但是雯丫头那边依旧要留意,这个丫头和从前不一样了,她……有些可怕。”
夏富成的死,来的突然,让李氏没有丝毫准备。
她大胆的将丈夫的尸体藏了起来,然后告诉外面的人,丈夫是病了,所以不方便见客。可是,李氏唯一想不明白的,便是夏雯为何执意要见丈夫,还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丈夫商议?
是真的有事情想要商议?还是找个借口来试探丈夫到底有没有去世?
李氏猜不透夏雯心里的想法。
但是此刻这个时候,她不能将夏雯送到庄子上去,她怕夏雯走露了消息。所以,李氏狠心将夏阮软禁在了院子里……至少,这样夏雯在她的眼皮底下,也能让她更放心一些。
她要保护好女儿,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女儿的幸福。
李氏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小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看话本子,很多时候也会自作聪明的埋怨,话本子里的写的东西,太过于虚幻不真实。
可是如今李氏才知道,现实里的事情比话本子上写的东西复杂多了。
她清晰的记得,女儿出嫁那一日,她收到那尊摔的碎裂的送子观音——
到底是谁送来的?李氏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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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我也很抑郁,很担心外婆的身体。
很抱歉失言了,和氏璧加更会在几日后加上的。
再次给大家说声对不起,等家里的事情有结果了,我一定会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