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汉堡是一座大城市,国际北极熊组织(区别于国内)在这里发展的也很不错,组织甚至还在这里收购了几个专门的工厂,用于制造冬眠设备,工厂里的员工很多也是冬眠者,按照韩乐这几天了解的来看,冬眠组织似乎并不给他们发工资,而他们也没有这样的需求,按照他们跟北极熊的约定,他们唯一要求的回报就是组织保障他们在未来的生活,以及冬眠的自由——就一条已经决定,这些工厂将是个天然的公有制企业。请使用访问本站。w w. vm)
韩乐他们要坐的那条船也定了下来,乔艺雨还带他去看了一次,就停在港口边上,比韩乐想象中的“渔船”要大很多,除了他们几个,船上还有数百名乘客,不过只有五六个是清醒的——大多数人是被装在长方形的冬眠柜中,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货舱底部。
船开出去一段时间后,这些冬眠柜上会被故意堆上许多鱼虾,用于应对可能的海警稽查。一想到那种场景,韩乐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几个认识的冬眠者却表示,现在的情况已经比过去好很多了,前几年反冬眠最严格的时候,不用冷柜,直接把人跟海鲜冻在一起运出去的也有!
正如乔艺雨所预料的那样,2月底,乔艺雨收到了瑞士转发过来的一个包裹,包裹里放着乔艺雨的那块表以及一封手写信,在这个时代,除了在博物馆,其他地方已经很难找到手写资料了,乔艺雨拿起来看了几眼,信上写的大多是一些解释性的话,语气很软,说什么之前对待他们是为了国家利益云云,让他们不要介意……信最后自然是让乔艺雨回去,为冲刺社会主义高级阶段添砖加瓦……
乔艺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就这么自信,觉得自己口中那些只言片语的未来,就是他们一直所信仰的**。也许在大概结构形式上,两者有一定的相象之处,但……就好像现代社会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古人想象的天堂,但这两者真是一回事么?差异性肯定远远大于共性。
3月3日,船准时从汉堡港口出发,为了应付可能的盘查,出发前三人还专门学习了一些捕鱼船的常规知识,但也许是老天保佑,从离开汉堡,到进入北冰洋之前这最危险的一段路上,这条船没有被任何警察盯上。
进入北冰洋之后,气氛就轻松了下来,乔艺雨跟韩乐还真试着用船上的简易捕鱼设备捞了几次,收获不小,当海鲜大餐是足够了。韩乐这还是第一次坐船,第一次体验什么叫海洋,所以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在甲板上看一天海也不觉得累……苏沛在陆地上是条龙,但是上了天,入了海,样子就有点狼狈了,船开出去第二天,就吐的天翻地覆……
接近北极点附近,韩乐发现每航行一段时间,在视野中就会出现类似海上平台一类的设施,乔艺雨说那些都是环境监测机构在曾经的北极冰川设立的监测站。而现在,北极已经不存在所谓的冰川了,海面只能见到大片破碎的浮冰。
船是在15日靠的岸,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港口,港口修的很现代化,但就是看不到几个人。因为是到了之后才联系,所以等接他们的人还没来,他们要在港口等一段时间。三月初,这里还是北极圈范围,气温低的可怕,甚至比刚刚经过的北冰洋都低,靠近零下二十多度,哪怕穿着供暖服(衣服里有发热的电路),韩乐也根本不敢出船舱,风刮在脸上就跟鞭子抽似的。
船长说十几年前这里根本就没人住,就是因为天气太冷,他上一次开着一艘科考船来这的时候,来接他们的当地因纽特人还开着用狗拉的雪橇——当时他简直就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现在,狗拉雪橇他们肯定是看不到了,电池袖珍化之后,只要是个东西人类就恨不得能给它通上电,现在的北极圈内,气垫船是最常见的陆地交通工具。
等了差不多有三四个小时,远处的白色地平线上终于才有了动静,两艘巨大的气垫船就如同这雪原上的猛犸巨兽,沿着被大雪淹没的道路奔涌而来,巨大的气流在气垫船附近扬起大片的雪雾。和之前在国内、在瑞士、以及在汉堡一样,来接他们的人都认识乔艺雨,而且态度热情。
到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了,现在是北半球的冬天,虽然已经过了极夜时间,夜晚时间还是非常漫长。因为气垫船的保温设计,来的这一路上韩乐都看不到外面,等下车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地下,跟他之前呆过的,宁州的那种地下城市有些类似,不过在规模上要小很多,但视觉上效果很好,大片的柔光灯,建筑就像宫殿群落一样,是一大块一大块有机组合,而不是印象中住宅楼那种,把空间分割成一栋一栋的小块单独建筑。
按照北极熊组织内部算起来,这里还称不上是一座城市或者村庄,充其量就是一个“冬眠区”,也就是提供基本冬眠生存服务的地方,在这块冬眠区的核心地带修建了一个大型的环状冷库,冬眠完全是自助性质的,需要冬眠的人只要在有睡意的时候站进一个立式的冬眠柜,设定基本的冬眠参数(比如何时醒来,或者满足什么条件醒来),剩下的,就是在无意识中等待苏醒时刻了。
冬眠区里有一块生活区域,也就是韩乐他们刚到时看到的地方,里面有食堂,仓库,以及停着很多工具车的车库,乔艺雨介绍说,按照北极熊组织的内部规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安排苏醒几名冬眠者在这里“工作”,也就是维护整个冬眠区的正常运转。
韩乐似乎对这一点很感兴趣:“那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乔艺雨笑了笑:“我们是特权人士,不需要。”
韩乐倒没觉得这是一种特权:“要是跟我一样,一醒来就是几十年,肯定会不适应。中间多醒几次应该会很有趣,这里的维护工作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