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几日,俩人又登一座高岭。 (w w w. v o dtw . c o m)王蛮攀一颗松树,站在高枝,手搭凉蓬望去,大约十几里外有一座狭长蜿蜒的大峡谷,峡谷空云气弥漫,峡谷在云雾若隐若现,当真如同神龙一般。父子俩席地而坐,歇息了顿饭功夫,才下山岭,往老龙沟而去。
一路空气渐渐潮湿起来,这里的树木又与别处不同,参天大树随处可见,粗大的树干有两三人合抱粗。树林里灌木丛生,不时有鸟兽在林活动,隐隐虎啸,哀哀猿啼,石崖间草丛蜥蜴游窜,蝗虫跳跃,更有无数蛙儿鸣叫于岩隙之。俩人走了两三里到达一座树林,但见森森古柏、郁郁苍松,风景丽,有淙淙水声响彻林间。山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王泰拄着拐棍于前带路,王蛮背着长矛紧随其后。王泰忽止步不行,转头四顾。王蛮看到父亲耸动鼻子,大口的吸着气,道,“阿爹!你这是做什么?”
“有香气!是何首乌的味道!你没闻到吗?”王泰看了儿子一眼,说道。王蛮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闻到,他郁闷地瞅了一眼父亲道,“即便有何首乌,也不过像之前的小不点,有什么搞头?”
王泰正色道:“这株与之前挖得却不同,它的味道浓郁之极,说不定是株千年何首乌。”说着他已经大步流星地往林走去,王蛮好地跟着。
王泰走到一株大松树下,错落有致的灌木丛围拢在松根旁,灌木碧绿的叶子下依稀可见几缕紫黑色细藤,藤绿叶如呈卵形,碧叶间散结着细密的繁星似的白花儿。王泰咧嘴一笑,指着这丛白花对王蛮说:“看,那不是何首乌。好家伙,藤交成束,这般茁壮,必是老株。儿子,把药锄给我。嘿嘿!这次赚大发了。”他兴奋地搓着手掌,满面笑容。
王蛮高兴地把药锄递给老爹。王泰挥起锄头,几下锄去了杂生的灌木,露出暗黄色的泥地来。乌紫色的藤条乱缠在一起,叶如翡翠,花如碎银,芬香扑鼻。 泥地里散布着一些大小不一碎石,王泰小心的挥着锄头,铲走一块块的砾石,以免坚硬的石头磕损锄刃。砾石被剔了出去,露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砾石坑穴。其有一个坑穴周围的土堆高高隆起,犹如一个小小的坟包,被王泰锄头拨弄,听土穴传出一阵急促的“嘹嘹嘹”声音,地面的草叶无风自动,土穴的砂粒纷纷弹起,黑乎乎的穴口处黄影一闪,窜出一只大如猫的东西,往父子俩飞扑而来,“嗡嗡”声大作,好像有几万只蜜蜂同时鼓翅一般。
王泰急忙把儿子护在身后,那怪物凶狠的扑将过来,快得肉眼难辨其形,只感觉劲风扑面而来,王泰下意识的伸臂一挡,那东西用足肢抱住手臂,“唧喳唧喳”一阵乱咬。王泰痛得大叫一声,使劲一甩,那东西摔在地。惊魂未定的王泰争张目看去,却是一只褐黄色的怪昆虫,淡黄色的尾腹高高撩起,三对足肢在地胡乱的撑着,嘴里发出气急败坏的“吱吱”声。
王泰左臂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手臂,他也不知这东西是否有毒,脸色煞白,冷汗夹背而下,极度的恐惧让他腿脚发软,若不是王蛮扶着他,此时非瘫倒在地不可。王蛮左手扶着阿爹,右手紧紧握着长矛,两眼紧紧盯着地的怪虫,脸虽有骇意,但却仍能保持镇静,这一份从容却王泰强许多。
那怪虫三对足肢用力反撑,终于翻过身来。它趴在地咂了咂沾满王泰鲜血的嘴巴,两对透明的淡黄色的三角形翅膀急剧的震动起来,一时间尘土飞扬,弥漫周围一丈之地,凶狠地飞扑来。王蛮不待它靠近,大吼一声,用长矛一抽,“啪”正怪虫,虫飞矛断。这一矛已经倾尽王蛮一身之力,又准又狠。那怪物被打落在草丛,挣扎要爬起来。
王泰鼓起勇气,抄起地的竹篓,死死罩住这怪虫。那怪虫在竹篓“吱吱”的叫,把竹篓撞出巨大的声响,王泰用尽全身气力方按住了竹篓。怪虫撞了好一会儿,渐渐没了声息。王泰父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棒打得它必定够呛,指不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