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蛮回去后,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已打架大多凭借蛮力与缠斗,对付村夫莽汉还算利落,但是对练过拳脚的人,却处处被动。今天,桃树林一战,若不是用计激那方团乱了分寸,想必也胜不了。虽然身体素质很好,挨得了拳脚,但是若是动起刀子,那绝对不妙。因此,他必须也要学点功夫,不然还真玩不转。可如今,他有心学功夫,可却没有师父,如何去学,他伤起了脑筋。
正在苦闷间,忽然一眼看见厅堂的一根满是破损痕迹的柱子,登时一拍脑袋,“哈——,虽然没师傅教,但我可自学嘛,想当初那招“扫猪式”不是用这柱子生生练出来的吗?” 说干干,他满心欢喜地走到院子里,蹲下马步,右臂出拳,也打了一记“黑虎掏心”,这模样倒与方团所使的有几分相似,可是气势差了许多。
王蛮仔细闭起眼睛,用心回想早桃林的打斗场景。脑海浮现方团使出的那招“黑虎掏心”,回想了数遍,又摆出架式打了几拳,可终究不得要领。这一拳看似简单,但是要运用纯熟,却不是轻易可以做到的。他又陷入沉思,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划着拳势。这样踱了十数个来回,忽然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道:“原来如此。”
他又做出那扎马的姿式,使身体重心坠于腰间,稳固如山,两足借大地之力,再扭腰出拳,力道从大地、脚踝、膝盖、胯腰直达肩背、手臂、直至拳面,一拳出去,全身骨骼、筋肉自然绷成弓弦一般,“刷”的一声剧烈的摩衣之声,把王蛮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一拳打出竟然是这般的感觉,登时让他有了一股畅快淋漓的感觉。
王蛮掌握了这招黑虎掏心的要领,便反复练习,练到最后这一拳击出,便听到骨节之有轰鸣之声,拳过风起,刚好院子的枣叶从空落下,落到拳风之处,竟被震到三尺之远,可想而知这拳的威力。
王蛮见状,便走到枣树底下,凝神静气,扎马,扭腰出拳,只听骨节之又响起轰鸣之声,拳去如风,“彭”的一声打在碗口粗的枣树,打得那株枣树被狂风吹过一般,树叶“刷刷”作响,树的青枣如雨般落下。枣雨忽然有一物,打了王蛮一下后“叭嗒”落在地,王蛮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破草鞋,正怪树怎么有草鞋时,便听到王泰的气急败坏的声音:“死小子,又发疯,你要坏了枣树才甘心吗?浑球……”言语怒意不减,“呼”的一声,又是一只草鞋飞来,王蛮急忙抱着头,狼狈而去。
在家里即然练不得拳,只得转移阵地。王蛮又跑到桃树林,站在草地练第二式“双龙戏珠”。这一拳的运力方式与黑虎掏心又自不同,身子微蹲,力量从地而起,从脚传到双肩,利用身止腾跃的势道,往前击打,拳眼相对。这一招前一招复杂得多了,足足花了小半天的功夫,仍是未掌握要领,拳击出去,软而无力。
王蛮又闭起了眼,说也怪,早的一幕又如图画般出现在脑海之,想了一会,他终于发觉拳路无力的症结所在,原来这一式在最后的双拳一击时,不是拳眼相对,而是拳面相对。王蛮又重新演练了一次,大有改观,这拳面一相对,手臂必得螺旋甩出,这便在击打时多了一股螺旋劲力,又快又猛,威力平添不止一倍。王蛮心充满了喜悦,心想:“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世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打拳千遍,其神必现”的道理。他也不贪求多,先把这两式练熟可以。于是反反复复练习这两招,一直练得熟练自如方作罢。不过,他虽然回想得出方团的招式拳路,但是却不知这拳招的名字,心想:“这两拳威力不俗,我倒要起两个威风霸气的名字,我看这第一式,拳击而出直攻敌前胸,取名为“掏心式”吧。至于第二式,双拳抡出打人脑袋,犹如两扇门夹狗,不如叫“夹狗式”吧,嗯,掏心式,夹狗式,不错不错,果然威风!掏得敌人心发慌,夹得敌人如丧家之狗,果然贴切无。哈哈……”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笑容,对自已起的名字,大为满意。
十日,转瞬即至。
早已把拳法练得滚瓜烂熟的王蛮,带着一伙少年儿郎,信心十足的站在桃林里。王宝儿与张春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大伙儿有说有笑,无非都是之前王蛮大败方团的英雄事迹。
不多久,方团果然带了一群少年儿郎来了。
王蛮已经胜过一次,所以这边儿郎的气势那边的强许多,个个昂首挺胸的,眼睛都恨不得爬头顶去,用一副充满鄙视的神情盯着村西的这伙少年儿郎。
方团看到穿着青色短衫,黑色短裤的王蛮,被人众星拱月似的拥着,刚长出的头发如刺猬一般的一根一根竖起,搁在一副宽阔的肩膀,脸挂着令人讨厌的微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心那个气不打一出来,他暗暗捏紧了拳头,想道:“我今天千万不要计,好好拳,定会把这厮打倒,到时,哼哼……”
看到方团等人气势汹汹地围来,王蛮便打了一个哈哈道:“你可来了,今天要怎么?”
方团哼了一声,道:“还是拳,你敢吗?”
王蛮眼睛一亮,道:“拳,那敢情好!来吧!”
方团下到场子,立在草丛当,两手揉捏了一回,只听“叭叭叭”的骨节声如炒豆般传来,村西的少年们见状都大声叫好。方团沉着脸向王蛮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王蛮刚走到场子,方团忽然说道:“你若还是像次那样的一味躲闪,我看不用了。”
王蛮瞅了他一眼,嘻笑道:“怎么,怕了?”
“屁,我会怕?” 方团有点恼怒地道,“那样打没意思,是英雄好汉真刀真枪的干,一味躲闪算什么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