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兮这时候发现跟他相处,与跟苏轼相处的不同了。
虽然跟曾巩相处是很舒服,他不会多说让她不开心的话,但总感觉他心里藏着很多事,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那种,这可以叫阅历,也可以叫城府。
而苏轼,芷兮感觉应该是因为默默灵魂附身的关系,虽然跟他打打闹闹多一些,可是随意随性得多,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怕对方不理解那种。
最怕突然之间的安静,芷兮心里跟曾巩没什么,是觉得朋友之间这样有点尴尬。
抬眼之间,她看到曾巩桌案有一副画,应该是今天所画的吧,起身过去借由看画摆脱尴尬。
对艺术没什么太高鉴赏力也是捉急,不过芷兮还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扯扯的话题,“你这画得密密麻麻的是松柏?很有特色啊,一般人不会画这样的,呃……这是一个墓碑?”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芷兮突然明白他画的是什么了,这么说话似乎有点冒失?不过既然出口了,也无所谓了。
曾巩表情倒是没起太大变化,“这是怀念我给樊氏当时栽的,还真费了点劲,只为了寄托我的哀思……对了,秋雁那小丫头跟你说过吧?”
啥?这后面句话含含糊糊的,拜托很容易让外人,呃或者秋雁那种小妮子误会的好不好?芷兮解释道:“还真被你看穿了,确实她跟我聊过你过世妻子,但是没跟我说你栽树的事……对了,你说费劲,按说你一个书生算栽些树也不算费劲吧,看你们感情好的。”
曾巩眼神一眯,似乎陷入对樊氏的追忆,半晌才道:“她是我一生最珍贵的人,可惜啊……我栽了三万棵松柏吧,因为我知道她喜欢。”
三万棵!那么多,我的天!芷兮不由被震撼到了,而且她相信以曾巩对他亡妻的感情,这些树一定是他自己一颗一颗亲手栽下去的。
现在只怕是已经蔚以成林了,倒是给墓碑安息者极好的幽雅环境,可见曾巩的用情至深……
等等,面还有一些字,应该是他提的诗词?芷兮仔细一端详那写小字的位置,不由轻声念了出来,“十年生死……”
沅芷兮身躯大震!
搞得曾巩都莫名其妙了,她这是怎的了?看个画,算感动,也不至于打摆子吧,又不伤寒的。
三万棵松柏,十年生死……她怎么刚才没反应过来呢!这是曾巩的事吗?这难道不是应该发生在历史苏轼的事吗?苏轼和他的亡妻王弗啊!!!
芷兮没转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震惊无的表情,缓缓吐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努力压住自己颤抖的声调,“你画应该画好了吧,怎么才写了这几个字,不接着写完?”
曾巩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不知道怎么了,本来觉得还挺有思路的,但是写了这四个字以后,怎么着都想不来下面怎么写。”
芷兮努力转移心疑惑,这种事,在平行空间是没法想,也许是这么阴差阳错呢!她借吐槽掩饰道:“你呀你,这么有感情基础的诗,你都想不起来写,那要是到了礼部试,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琢磨!”
曾巩眼睛突然一亮,“你这么说,倒让我感觉你应该能帮我接的下去?”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