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高澄一路朝东柏堂走,越走越快,越想越气,明明是兰儿一走了之,论来道去,竟成自己风流成性弃人不顾了,要是在别的女人那儿自己背负着骂名也就算了,可唯独兰儿这儿不能,何况长恭怎么想?难道也认为是自己负了他娘亲?
长恭跟在后面,从父王风风火火的脚步间已知道了高澄的火气,白色的衣袂与长袍被他甩得歘歘作响,晚风吹起他的长发,从侧面依稀能看到那双凤眼里的怒气。他回忆着四娘的话,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到底是哪句话激怒了父王。
东柏堂。
高澄举起手来还未推门,门已被打开,三个人都有点惊讶,门内的女子惊讶的望着长恭,长恭亦然,还是高澄反应快:“玉仪,你先下去,本王今天要在这里见一个人。”
“是。”元玉仪应了一声,走出来。长恭看了一眼这个女子,论妖艳,不比四娘逊色,心里不仅对高澄多了一份鄙视,果然是喜新厌旧。不过这东柏堂是父王平日阅条陈办公之处,这女子竟可随意出入,难道她就是四娘口中的琅琊公主?
“长恭?”高澄看儿子发呆叫了他一声。
长恭这才回过神来,进了屋子。房间里陈列整齐,书架上罗列着各类兵书,墙上挂着书画,添了几分文雅,只是长案上的笔纸略有些凌乱。
高澄坐下来,理了理长案上的东西,示意长恭坐下来。他自己憋了一肚子气,长恭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静坐无语,屋内唯有水钟哒哒作响。
“长恭,你四娘那个人没事就爱扯舌头,你少些去招惹她。”高澄恨恨道,陈氏的影子似就飘在眼前,真想抓过来塞在嘴里嚼嚼吞下去。
“嗯。”长恭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句。
高澄心凉了半截,这孩子不会把那个女人的话当真了吧?“长恭也觉得是父王负了那你娘亲了吗?”高澄问道。
长恭看了高澄一眼,心里想难道不是吗?以父王那嚣张劲头儿谁敢惹他,却又不好直说。“父王,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是谁?”长恭道。
高澄只觉得一股热血往上涌,压了陈氏的火还得受儿子的气。‘你以为我想找这么多女人吗?当初要不是你娘一走了之,如今这齐王府的女主人早就是她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样只会让长恭恨兰儿,算了吧。“长恭,父王也是身不由己,你以后也会有很多女人,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的。”说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女人?很多?长恭看看这齐王府里各种有名分的娘和无名分的女子就觉得头大:“我只娶一个就够了。”长恭回道,眼里多了几分不屑。
高澄失声一笑,毕竟是小孩子,太天真了:“等你做了王爷就不会这么说了。”
“干爹也是王爷,可只娶了奶娘一个人。”长恭挑眉看了一眼高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