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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白眼狼(第1 / 2页)

我问张母:“张小霞是谁?”

张父神情异样。

张母说:“小雅的远房堂妹。”指着张父又补了一句:“他家侄女。”

“这个张小霞和张雅的关系怎么样?”

“两个孩子的关系还不错,但小霞这孩子吧,小地方出来的,心眼比较多......”

张母越说越小声,显然顾及到张父的情绪。

倒是后者还算坦荡,主动接上话:“跟小霞没关系,她一不到二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心眼?是小霞的父母,我堂弟堂弟媳两口子有些刻薄,给小霞灌输些不该有的思想。”

关于这两家的关系,张雅的爷爷和张小霞的爷爷是亲兄弟,几十年前张雅爷爷带着一家到城里当工人,就此安家落户,张小霞这一支则在老家务农,头几年,两家还经常来往,每年的清明春假,张雅一家都要回老家与亲人团聚,但随着张雅爷爷年事渐高,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两家就没怎么联系了,到了两三年才见一面的地步。

张父在铁道局只是普通工人,连个小领导都算不上,可再不行也比老家人混得好,接济几次之后,老家的堂弟两口子只要有困难就向他开口,比如家里揭不开锅,头疼脑热的小病也要来市医院治疗等等,总而言之,就是把他当成冤大头,想尽办法占便宜。

张父心肠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但张母不乐意了。

就在一次堂弟开口借钱时,张母狠狠数落一顿,两家人断了来往。

可如果张小霞的父母有那种彻底不联系的骨气,也不会寄生虫似的赖在张父身上吸好几年血了不是?

后来还是厚着脸皮找张父求助,但没有以前那么肆无忌惮了,而在妻子的约束下,张父也不像以前那样咬着牙当滥好人。

可这样反而养出了白眼狼。

以前堂弟两口子有点小困难就找堂哥一家伸手,张父帮了忙,他们也会感恩戴德一番,可后来再张口时,总被张母刁难,他们就觉得堂哥一家嫌弃穷亲戚,即便有些事情,张父全力相助,堂弟两子也觉得他们没有尽心。

比如张小霞在保定上高中,要交两万借读费,堂弟没钱,让张父支援一把,张父表示爱莫能助后,堂弟在老家大肆宣扬,市里的哥哥变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个月三千多的工资,连上奖金每年四万,居然连两万块的学费都舍不得给侄女花......

再比如张小霞高中三年,吃住全在张雅家,放寒假回家,张雅父母没给她买一身过年新衣服,堂弟两口子也要出去抱怨一顿。

人之初性本善。

张小霞倒是有点良心,毕竟在张雅家吃住了三年,心里还念着伯伯婶婶的好,可从小被父母灌输不良思想,心里也扎根刺不是?

张小霞性格木讷,学习一般,高考失利后,没有复读的勇气,却又不想步入社会打个小工,就在一次吃饭时,扭扭捏捏求张父帮忙,找关系把她弄到铁道局上班。

张父有这本事么?

还真有!

毕竟在铁道局干了一辈子,豁出老脸托关系给张小霞弄个临时工,再慢慢想办法混编制,不是不行。

只要钱到位!

张父当时就很隐晦的提点:“小霞,这个事不好办呀,估摸着得花十多万呢。”

张雅父母辛苦几十年,攒了二十来万的样子,留着给女儿置办嫁妆和养老用的,不知怎么被张小霞知道了,她一本正经的说:“伯伯婶婶,我家没钱,我知道你有,算我借你的,我以后挣到工资慢慢还你。”

张母一听这话就火了,本来觉得张小霞和她父母不一样,没成想胃口更大,居然惦记她家压箱底的老本?!

张母就说了几句气话,虽说没有骂人,却有些刺耳扎心。

“小霞,你一农村出来的姑娘安分守己打个小工不好么?跟谁学的这好高骛远的毛病?铁道局那是你能去的地方?”

话肯定不对,谁说农村出来的就不能去铁道局,就必须打小工?

但说张小霞则一个字都没错,高考三百多,家里穷成狗,不想做能力范围内的事,凭努力一步步改善生活,只想着赖住亲戚先给自己谋个好饭碗......

可张小霞不这样想,她觉得一辈子的好坏全看这一回了,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伯伯婶婶帮个忙怎么了?

还是爹妈说的对。

伯伯婶婶看不起我们农村人。

转过天,张小霞回了老家。

半个月后,她又回来了,依然请张父帮她找工作,但没有原先那么大的胃口,只要别让她沦落到饭店端盘子的地步就行。

前后就是这么一档子事。

而两家大人闹得不愉快,张雅和张小霞的感情却不错。

至于张雅为什么在回魂夜不停念叨‘小霞’......

张母说:“前段时间小霞回来让小雅她爸找工作,可一时半会哪有合适的?她就在我们家住下了,后来我们在工厂给她找了个活儿,先凑合干着,上个月周末,小雅去小霞宿舍玩了两天,回来一直喊头疼,我们问她撞了哪里,她说不知道,过两天又不疼了,我们就没有当回事。”

说完,张雅父母盯着我。

可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与张雅的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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