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树打电话,没人接。
我让他们稍安勿躁,等天亮后再联系陈树。
搞了这么一出,我不敢再睡,就在客厅里坐着,不停给陈树打电话,直到凌晨四点多,他手机关机。
我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气息。
上午八点,我准备吃完早饭再见不到陈树就去报警。
正吃着,他回来了。
双眼迷离,精神萎靡,满身酒气。
我一闻就觉得是茅台的味,十分不满的问:“陈树,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打不通电话?”
陈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含糊道:“应酬,有应酬!你怎么样,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
“不可能吧?张雅没回来找你?”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说好不会有任何危险和恐怖的事情发生,我却撞鬼了。
我想跟他好好理论一番,奈何张雅父母不在意我的情绪,立刻将张雅回魂,呼唤小霞的事情告之,并说了两家的恩怨。
陈树有气无力:“既然在头七夜里这么重要的时间喊小霞,张雅的死肯定跟张小霞脱不了干系,你们把她叫来问问就行了呗。”
张父立刻给张小霞打电话,很有心计的隐瞒真相,只说请她来家里吃午饭,商量换工作的事。
“白眼狼,一家子都是白眼狼,管吃管住养了她三年,她居然害死自己的堂姐。”
张母哭着痛骂。
陈树却说:“凶手...唔,凶鬼是那个老太太,张小霞肯定跟这件事有些关系,但张雅不是她害死的,否则张雅早就找她算账去了。”
张小霞的厂子有些远,坐公交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
陈树毫不客气的窝在沙发上补觉。
张父十分贴心,给他盖了床被子。
我趁没人注意,悄悄从陈树的裤口袋里掏出奥迪车钥匙,未曾想到又顺手带出一张收据。
某某ktv,消费2600元,开票时间为昨晚十一点二十四...
这个畜生,说什么去火葬场帮张雅买路,居然跑到ktv去了。
快中午,张小霞踩着饭点来了。
一个模样一般,打扮另类的女孩,一米六的身高,不只几天没洗的头发扎成马尾,头顶上能看到不少头皮屑,眯眯眼厚嘴唇,长得不算漂亮,穿得却十分嚣张,牛仔小夹克,厚皮裤,发糕鞋,都是色彩鲜艳,极具非主流气息的那种。
张小霞一进门就察觉到气压极低,好奇的看了看我,便要往屋里钻:“婶婶,我给姐上柱香。”
张母冷着脸说:“不用了,你过来,我们有话要问你。”
被我叫醒的陈树揉着睡眼,见了张小霞也不说话。
张父先问:“小霞,伯伯问你点事,你姐的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张小霞大惊:“我姐不是病死的么?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
“不对,你没有说实话,昨天晚上是你姐的头七,我梦到她了,她一直哭着喊:小霞...小霞...”
张小霞脸色狂变:“伯伯,你别吓我,你是不是撞...撞鬼了?”
陈树终于清醒,阻止张父漫无目的的套话,直截了当道:“张小霞是吧?我叫陈树,你姐姐的朋友,你最后一次见你姐,或者跟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我姐去燕京治病前一天,我俩还有聊微信,最后见面,是一个多月前她去厂里找我玩。”
“那两天你们去了哪里,有没有发生某些特别的事情?”
“就在附近转转,没发生什么事。”说话时,张小霞不停偷看张父。
陈树又问:“那她头疼是怎么回事?你们出去玩事,她有撞到哪里么?”
一听‘头疼’这两个字,我发现张小霞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她低下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她试图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