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不顺。指磁针浮而乱动无序。向东逆:地下有祭记灵物;向南逆:地下东北有异矿;向西逆:地下东有磁器;向北逆:地下西南有白骨;中逆:地下有灰炭之类。
“这附近有祭记灵物,且指针扶摇不定,不愿骤停,看来数量很多,且还在移动,这祭记灵物是活物,快走!”
他们有危险了!
“咯咯——”
视线能及的范围内一共有四只络新妇,但是浓密的丛林中,树叶还“沙沙”作响,所以那些看不到的络新妇的数量到底有多少只,谁也说不清。
每只络新妇拼了命的想靠近这方草垛子,但是此刻显然被李绿蚁该死的聪明才智挡住了去路,李绿蚁在前后各燃起了一大堆的篝火,而侧边特意多缠绕了一些墨斗线,这些东西不是邪物,但是那些墨斗线却让它们费了很大的功夫突破,毕竟爬行动物与哺乳动物的走路方式还是有区别的。
许苇航与窝瓜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许苇航上下的两层大板牙碰在一起“咔咔”作响,好像是即将冬眠在储存肥肉含量的土拨鼠一样,窝瓜本来就心惊胆战,被许苇航这样近距离的折磨,更加心烦意乱,怒然看了他一眼:许苇航正如一只树袋熊一般的四肢捉住窝瓜,似乎生怕被抛下。
火光渐渐稀落,周围的木柴也开始慢慢变黑,再由黑转变为灰尘,四只络新妇的女人脸上似乎露出了爽快的笑容,“噼里啪啦”,当后方的那一堆篝火快要燃尽时,许苇航忽然嚎叫一声“快想想办法,求你了,想想办法,这些爬行动物要吃掉我的脑子!”
李绿蚁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勃朗宁手枪举天发射了一发,“丁零当啷”的掉出一个枪壳,冷着脸“今天没有任何东西会吃掉你的脑浆子,除非你自己看不下去,将你的脑浆子丢出去决定回炉重造一个。”
“你!”
窝瓜看着李绿蚁,眼前一亮“你有主意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主意。”李绿蚁坦言:说实话,如果真的是邪祟的话,倒还能想出克制的法子,但这玩意是属于肖蛸科的一种,除了打119最直接外,什么办法都没有。
“过会儿你先带着许苇航,从火焰比较旺盛的后方突围,我断后。”
许苇航听到李绿蚁这样说,期冀的看着窝瓜,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带上我,他断后。”
窝瓜一巴掌将许苇航的蠢脸拍开,在包里也找出两把毛瑟手枪,吹了个口哨看了看他们表面的油光锃亮:呦西,黑眼镜很懂我咩,但是也没有那么懂,要知道配本大帅的,还是机关枪“哒哒哒”最爽了。
李绿蚁看到窝瓜的表现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摇头,“不——”
“少废话,过会你带着这个蠢蛋从后方突围,本大帅断后,这些人脸怪物你对着撸的出来,本大帅绝对撸不出来,所以屎壳郎下士,你就放心吧,本大帅不会因为这些玩意长了一张奇奇怪怪的脸,而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
李绿蚁动作一顿:这样一说,还真的有点让人怀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前面的那堆篝火忽然“咔嚓”冒出一个巨大的火光,然后光晕便开始以直线下降的辐照范围而缩小。
“咯咯——”离它最近的一只络新妇笑了一声,一步步毫无畏惧的朝着三人走来。
方才的那声枪响显然让这几个怪物受到了一些惊吓,也因此选择了在后方观望,现在威胁消失,立马冲上来。
“窝瓜,跑!”
“啪啪啪——”李绿蚁首当其冲,将窝瓜与许苇航一脚蹬下草垛子,许苇航背着包跑的飞快,因为那些络新妇发觉前方的火焰变弱都迂回的跑过来了,而后方倒是形成一个空缺,李绿蚁一边开枪,一边迅速蹲下,捡起窝瓜的包裹甩给窝瓜,“接着,快点走!”
说话间已经对着那些东西又开了几枪,原本他的枪法极好,只要趁这些蜘蛛攻击时,射穿他们的腹部就好,但是那些玩意会在攻击之前将舌头吐出来,然后会像高压水枪一样,喷发一种粉红色的薄雾,每当那薄雾吸进去一点,就会产生晕眩感,进会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的合理性,从原本的笃定到怀疑,因此李绿蚁虽然发射了四十几发子弹,但是都是擦着边飞出去的,而即便如此也让那些东西心惊肉跳,
“咯咯——”
怪叫了许多声后,络新妇停在了李绿蚁的不远处,而此时许苇航已经一溜烟拨开灌木丛跑了个没影,窝瓜正在不远处焦急万分的,看着还停留在草垛子上踉踉跄跄,似乎随时随地要倒下来的李绿蚁。
“屎壳郎!”
“我,我很好——我很好——”
蛛群畏惧这个人类手里拿的不知名的武器,因为其看起来威力十分巨大,甚至有可能超越了刀剑,能射穿自己的腹部,而李绿蚁吸入了更多的雾气,只感觉耳鼻之中尽是花香般的甜,若不是意志苦苦支撑,只怕早就要倒下去。
这种能在战斗开始先麻痹对手的怪物,还长着人的脸,如此巨大的超乎寻常——
李绿蚁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方腊会放着正经事不干,专门过来收拾它了:这附近一定有这玩意的巢穴,而在皇陵的建造过程中,这些东西吃掉了许多的工匠卫兵,而且还没有专门克制他们的办法,人在无声无息中死亡被捕,几乎神化为士兵眼中的恶魔,岂不就是邪祟么。
就好比蛇类与蟑螂、老鼠、蚂蚁一般,只要你在任何一个建筑里发现了一只蟑螂,那势必在不远处一定有一窝蟑螂在某个角落窥探着你,其他小型动物大抵如此。
只是李绿蚁不明白,既然不是邪祟,那石敢当就不会发挥用处,即便那许苇航真的扒拉了一下石敢当,为什么会让这些络新妇真的冒出来呢?
然而事实容不得他多加思考,李绿蚁在朦胧之中,只感觉四肢无力,而身后原本不怎么重的包一下子好像要将他的脊梁骨压弯,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拿着枪的手也感觉重达千斤,他的意识模糊,但是耳朵还很清楚,“窸窸窣窣”是爬行动物的脚步声,那些东西放弃他们俩,只盯着自己吗?
但是又为什么,他的眼前看到的,是自己在一个田园之中,过着无忧无虑快乐的日子呢?没有纷扰,没有谜团,没有任何尘世间的琐事将自己羁绊。
“咯咯——”李绿蚁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上粘着一坨粘液收缩出来,顺着自己的脸舔了一下,花香更加浓郁了。
“屎壳郎下士,屎壳郎,快跑,快跑!!”
有人在喊一只屎壳郎么?李绿蚁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这人真蠢,他喊屎壳郎,屎壳郎怎么会回答他?
“嚓嚓——”
窝瓜眼见着四只大小不一的络新妇全盯着毫无招架之力的李绿蚁,心焦如焚,虽然他的口鼻之外也有浓郁的花香,但是刚才李绿蚁拼尽了全力告诉他这香味有毒,虽然吸入了一点手脚有点麻,但是也不碍事,可是现在屎壳郎已经被那只络新妇的舌头卷起来,正要当成手抓饼要下口呢。
窝瓜想到李绿蚁此前对自己的舍身相救,今日又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才落得如此地步,怎么能跑?
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两个镇魂铃,这是方才系在墨斗线上被络新妇甩开的,忽然脑海中有了一幕回放:自己记得,在三人陷入沉睡之时,好像这铃铛——
眼见着李绿蚁要掉入那些人面蜘蛛的食道里去,窝瓜连忙喃喃自语:即使去过了一只大王八的食道,那好歹也是个成了精的大王八,现在要是掉到这丑了吧唧的肚子里,屎壳郎,我第一个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