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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第六章,愿岁月静好(第1 / 2页)

瑰王朝建立之初,沿用前朝之制,地方采用“道州县”三级制。此外打破历代王朝固有的传统,划分地域不再依据山川之险,相反而是另辟蹊径,使各个地域形成犬牙交错的局面,以此削弱地方势力,增强中央集权,防止内地祸乱的出现。

永霜一年春,新帝瑰启听从宰相庄天机的谏言,持天子之剑,划瑰王朝为二十道,此外增设监察御史,行使检察权和弹劾权,替代皇帝巡猎天下。

依宰相庄天机之谏,中央机构改组,废汉、魏旧制,三公及内史、秘书、内侍三省,仅保留尚书省和门下省,增设中书省起草拟定皇帝召令。尚书省直辖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

此外,为提高行政之效,皇帝亲下旨令,设政事堂于门下省,为全国最高议事机构,供中书令、尚书左右仆射等三省长官聚此议事。

至此,便形成了一套完整有序,组织严密的中央官制。三省六部,各司其职,再无纠纷干涉之事出现。

永霜四年,推行三省六部制的第三个春天,时天下安定,四海升平,百姓安居,官吏清廉。

皇帝深居内苑,亲拟圣旨,推行天下,朝野上下,一时为之震动。

“滋生人丁永不加赋”

其后一年,皇帝亲自巡猎天下,回宫之日,见其宰相庄天机,第一句话便是:“朕与爱卿,皆可青史留名。”

皇帝瑰启,也被天下百姓和朝廷官员认为,“王朝兴建之盛世,政绩卓越之无人”。

帝王戒奢以俭,建极绥猷,注定是千古垂名。

可谁曾想,这日后继承江山之人,竟是品性恶劣,为祸一方,内外败絮,痴心流醉于美色青楼。

而此人,如今正被禁足。

太子东宫。

瑰流慵懒斜身,随意而坐,举壶饮酒,悠然自得。

一身雪白长袍,腰佩琅玉,金色发冠如帝王之冕,惊为天人的容貌,醉意朦胧的金色狭长凤目。

“忘忧天人”

墨玉评第一的评语虽只有寥寥四字,却分量极大,天下谁人没有过一番遐想?待字闺中的小女子更是懵懂纯真,大多青睐心动于此。

宫殿里酒气弥漫,甚至盖过了熏笼所燃的龙涎香。

案台上,摆有数盘精致糕点,全都保持着原有的精美形制,看起来不曾被动过。

瑰流宿醉一晚,只是喝酒。

前来送早膳的宫女,是被排挤和最不受待见的可怜人,谁都不想给这位瘟神太子送饭,便施硬施暴让她来做。

她小心翼翼踏入宫殿,仿佛这里不是金碧辉煌的太子东宫,而是一处阴森诡异,随时可能有生命之危的狼窝。

宫女颤颤巍巍,头都不敢抬,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哪一步发出声音,这位瘟神太子便会降罪于头上。

酒气弥漫,那人似是已经睡去。宫女忍着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将菜食慢又再慢地端放到案台上,这其中不曾发出一点细微声响。

宫女悄悄松了一口气,打算悄无声息离去,未注意到脚下有一小坛尚未启封的酒水。

于是她莲步轻移之际,便将玉坛踢翻。瞬间玉碎坛亡,酒水迸溅,发出巨响。

宫女身子颤抖,伏跪在地,害怕的已经说不出话。

瑰流缓缓睁开眼,金瑰色的眸子里还带着朦胧醉意,眼神冰冷且淡漠。

“想死了?”

宫女瞬间如遭雷击,面如死灰,心生绝望。

大殿内落针可闻。

忽然响起一道轻轻的脚步声。

正是前来另送膳食的轻雪。

轻雪对伏跪在地的宫女视而不见,皱了皱眉,语气微冷,带着些许责备之意,“殿下,您又宿醉了?”

瑰流坐起身子,看见案台上两盘不一样的菜食,看向大气不敢喘的宫女,冷笑道:“御膳房整日就给本太子这些东西?”

瑰流震怒咆哮,明显有些酒气用事,“本太子难不成是畜生?你们把本太子当畜生喂!”

大殿内,咆哮声回荡不止。

宫女惊吓的哭出了声。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何况是一尊暴戾恣睢的瘟神?

这种情况,莫说一个小小的宫中侍女,便是位高权重的朝廷大臣,也只有伏跪在地的份。

作为贴身侍女,撞见这种动怒的情形,早已是习以为常。轻雪淡声道:“殿下,先用膳吧。”

瑰流轻嗯一声,刚拿起玉箸便又放下。

宿醉一晚的代价,便是头痛欲裂。

轻雪侍奉主子得心应手,自然知道是因为动怒而造成的头疼,便轻轻挪身,跪坐在瑰流身后,柔荑玉手为其揉捏着太阳穴。

瑰流头痛稍缓,便执起玉箸,用起早膳。

主仆二人,恩爱浓厚,倒是苦了那宫女,一直伏跪在地,心惊肉跳,始终不敢直起身子。

良久,轻雪轻声道:“殿下。”

瑰流这才再次看向宫女,语气淡漠,“滚。”

宫女如遇大赦,忍住恨不得窜出宫殿的冲动,朝瑰流施了个婀娜多姿万福,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从鬼门关晃悠一趟,踏出太子东宫的那一刻,她终于承受不住,内心彻底崩溃,瘫软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帝王之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君臣相宜的美谈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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