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护院入院之争,经过两天时间,最后以吴家惨败而告终。
吴家的武夫客卿,伤亡惨重,而天下第三大纨绔豢养的豪奴恶仆,仅仅一死一伤。
管家徐德忠当众大骂自己无能,狠狠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说这就去江南道向吴家主请罪,连行囊都不准备收拾,生怕耽搁半秒,拄个拐杖就要往渡头去。吴家人赶紧将他拦住,这还了得?没有徐管家,天要是塌下来,谁扛?嗯?既然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注定是难咎其职,那就谁都休想推卸责任。
眼看走不成,徐德忠老泪纵横,眼泪哗哗的流,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街道上看客众多,议论纷纷,吴家人可丢不起这脸,一哄而上赶忙将老管家抬上马车,冲着客栈门口放下几句狠话,然后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吴君志藏在隐蔽处,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颇为满意,心情极为不错,哼着小曲儿回到了院子。
宁静的午后,明媚阳光倾泻洒落,温暖和煦,是恰到好处的微醺。
亭子里,王姒之正在小憩。白猫躺在石桌上,懒洋洋晒着太阳,像极了一团雪球。
吴君志看见此景,便将脚步放缓,轻轻回了屋子,先是烹煮一壶茶,又热了些精致糕点,然后一并端着回到亭子。
不多时,王姒之慵懒睁眸,下意识想要活动酸涩的双手,但被绳子紧捆没有任何办法。
见她醒来,吴君志连忙倒上一杯茶,语气有些乞求,“嫂嫂多多少少吃一些吧,不然我和大哥不好交代。”
王姒之情绪不高,仅是瞥了一眼,淡淡道:“到底还要多久?”
吴志君摇头道:“时机未到,还请嫂嫂再忍耐忍耐。”
王姒之愁容满面,轻叹口气,回了屋子。
但她还没有走回房间,吴君志就屁颠屁颠跟过来了。
“有事?”王姒之柳眉微皱。
只见吴君志掸了掸双袖,以示恭敬尊重,竟是作揖行礼,严肃道:“还请嫂嫂吃一些!”
气氛当场凝滞。
王姒之挑挑眉,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她吸了一口凉气,腰肢一阵酥麻。他不是瑰流的手下吗?怎敢如此荒唐大胆!
她身后,男人环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咬着她的耳垂。
她红唇紧咬,泪眼朦胧。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日子是不太好过,但也不能茶饭不思。身子骨消瘦了,以后卖给春仙楼,卖不出好价钱。”
熟悉的声音,碎嘴的话语。王姒之内心一颤,猛地转身,看见了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白发男人。
她下意识往旁边瞥去,然后就看到吴君志站的离老远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到底值不值得庆幸?她自嘲一笑,忽然感到下颚吃痛,下意识想要挣扎,但却忘记双手正被紧紧缚着。
瑰流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眯起那双丹凤眸子,轻轻出气,打在她的脸上,痒痒难耐。
“本太子殿下和你说话,你还敢看别的男人?怎么?几日没见,和他相处得这么好了?”
吴君志顿时如遭重击,冷汗直流。
瑰流眯着眸子,与她的脸庞愈发贴近,明显能感受到她因为紧张而娇躯轻颤。冷不丁的,他一口朝她脸蛋咬下,然后后退一步,想要好好看看眼前这个大美人,歪头微笑道:“真甜啊。”
王姒之强忍着泪水,声音委屈,“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今晚就来接你。”
瑰流将她抱回屋子,当然不忘让雪球陪伴她,片刻后走出,径直来到亭子。
吴君志见瑰流走过来,连忙站起身。
瑰流用帕巾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语气淡漠,“没碰她?”
吴君志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瑰流放下帕巾,小心尝试去碰伤口,当即就疼的抽了口气。无奈之下,他只好始终用帕巾捂着伤口。
吴君志眨眨眼,小心翼翼道:“嫂嫂咬的?”
瑰流一屁股坐下,“我这么欺负她,她不咬我才怪。”
吴君志谨慎环顾四周,刻意压低声音,“今晚行动?”
“不是行动,是演戏。”瑰流纠正道。
瑰流将茶水一饮而尽,咦了一声,“这茶怎么甜甜的?”
吴君志有些摸不着头脑,“煮茶的时候没放糖啊。”
“哦?”
瑰流眯起眼,举起那茶杯细细端详,终于在杯沿处发现少量的鲜红口脂。
吴君志后知后觉,出声提醒道:“我想起来了,这杯茶是嫂嫂喝的。”
瑰流将茶杯放下,微笑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吴君志愣住了,嗫嚅哽咽半天,就是憋不出一个字。
瑰流向后仰去,靠在围栏上,身姿慵懒,“你嫂嫂啊......”